第3节(2/3)

从酒店走到学校去上课。

周一下午是辅修课,季别走到法语课教室门口,正巧碰到辩论社社长朱隐,朱隐就把他拉到最后一排,一块儿坐着,问他昨晚为什么走了。

季别没说话,朱隐又问:“我听说段原回国了?”

季别学校的学生,只要学习不是太差,一般都能从初中部直升高中部。

学校里学生数量也少,大多数人都知道段原和季别两人素来不和,常常起冲突,到高中段原出去交流才消停,也知道段原在他的小跟班面前,一直把季别称作“家里养的狗”。

而季别每天和段逐一块儿上学,从来不是秘密。

朱隐和季别也不同班,不过两人早就认识了,朱隐初三还帮季别打架,差点儿一起被处分,季别便也不瞒他,说:“比赛前一天就回来了。”

“那你昨晚还回去住?”朱隐打开了课本,问他。

季别含糊地说:“我和朋友住在外面。”

朱隐点点头,上课音响了起来,两人就认真听课了。

季别上着课,有些走神,他想起以前的事来。

最早先时,季别没上这所学校,因为段原说“他不配”。

而段先生从不会为季别的事费心——他以为自己的太太,一个名门闺秀,总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亏待了季别。

段太太让人给季别联系了一所山下的公立学校,那所学校开学早,八月中旬就要去军训,且没有住宿楼。

那时段逐提前去国外交流了,季别在段家被尊称一声“季少爷”,但司机他是使唤不动的,他也不想使唤,所以他每天早上得走半小时,到半山腰的巴士站去坐车,再花四十分钟,倒另一班公交,才能到学校。

段逐圣诞假回来的那天下大雨。

季别伞被风吹坏了,就在雨里往山下走。气温很低,水糊了他一头一脸,季别都没脾气了,只想赶紧走到巴士站,能有个避雨的地方。

走到半程,一台车飞快地从他身边开过去,溅了季别一身水。

季别没力气生气,麻木地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刚才开过去那台车又回来了,车窗降下来,季别看见了段逐的脸。

段逐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季别,问他:“去哪儿?”

那个眼神让季别记忆犹新。

季别一直觉得段逐当时是觉得他浑身湿淋淋很脏,段逐让司机掉头过来问一下,完全是出于礼貌。毕竟季别初一的时候,段逐和季别的交流不算多,顶多是段逐在家的时候,季别想要暂停战事,就会厚着脸皮跟在段逐边上,两人并不常说话。

不过段逐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说那个叫做关心的眼神。

季别上了车,全身都滴水,真皮座椅上很快聚齐了一个水坑,还往段逐那儿淌过去。

季别看见水快淌段逐那儿去了,立刻指着段逐的腿说:“快站起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段逐裤子也湿了。司机只能往家里开,

段逐问季别:“你上哪儿?”

季别说自己去上学,段逐皱了皱眉头,看着季别的样子,也大约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段太太干了什么事儿了。

段逐没再多问,但过了几天,段先生突然回了一趟家,段太太哭了一场,季别的学籍就转到了新学校里去,和段原同级不同班。

新学校的学生家里全都非富即贵,人却都不错。季别性格好人也有趣,在学校很受欢迎,段原排挤人那套在这儿突然失灵,所有人都绕着季别转,段原就更加憎恶季别了。

两人不见面还好,一碰到面段原必定挑事。

段逐安排了一辆车送季别,后来他交流回来,就和季别同车上学。

季别初中段逐高中那会儿,初中部比高中部晚上半小时学,季别每天都得起早半小时,他困的时候随时随地能睡着,先开始是靠着窗打盹,后来就迷迷糊糊靠到段逐身上去了。

段逐明明是很冷的一个人,却从没有推开过季别——或许是有,但季别睡着了,也不清楚。

再到后来有几回,季别醒过来就趴在段逐腿上,段逐一声不吭,手还搭在季别肩上,好像在防止季别掉下去,季别一开始还会客气一下,说不好意思,后来就直接往段逐腿上趴了。

段逐对季别确实是好,季别分得清,段原嘴上占便宜骂他是狗,他也不大当回事儿。

法语老师在讲台上把要点讲了一遍,让下面学生自由对话。

朱隐低头偷看了看手机,靠过来对季别说:“今晚上段原到处约人吃饭。”

“约到了吗?”季别随口问。

朱隐摇摇头,道:“也就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愿意去。”

季别耸耸肩,低头看课本,朱隐也看了一会儿,又问季别:“你上次不是说想从段家搬出来?”

“对,”季别拿了支笔,边写单词边说,“想住校,段逐还没松口,不过等我成年,别人也管不了我了。”

季别摸不准段逐的“再说”是什么意思,不过段逐也总不至于害他,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只是季别还猜不到罢了。

“成年你也才高二吧,能干嘛。”朱隐说。

这时候,法语老师走过来,两人装模作样对起话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季别父亲去世后,有一大笔赔偿金,一半给他母亲拿走了,还有一半段先生给他买了一笔信托,到他十八岁就能拿。

季别打算到时候就从段家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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