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3)

那个“大小爷”:“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在本王面前杀人?”

我没得到回音,那人被我打得口鼻流血,指着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颤抖。就在这个当口,我望见张此川冲了下来,在那人面前跪下了,似乎说了几句求情的话。那“大小爷”恼火得不轻,又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再将他恶狠狠地踢开了:“滚!”

张此川捂着腹部,痛得皱了一下眉头,照旧跪在那人面前。那叫雅笙的少年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不住地劝我:“快走,王爷您快走。这事儿大发了。”

我往张此川那边望了一眼,拉起玉兔。

这事儿大发了?

我无论前世今生,是个浪荡子还是个王爷,还没有怕过什么人的说法。那少年跪在我面前,话都讲得不太利索了:“您,您赶快走,赶快走!”

走又如何?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刚刚揍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

——那大小爷拿着飞花令,问我:“公子留步,眼下我这里抽到一句上联,实在是对不出,公子可否帮我对一对?”

张此川一口一口天子之位就罢了,这个人也一口一个朝廷和皇帝,逼着我拿钱当底牌,就是知道这天下的钱财都是他的,我在京中再有钱,也拼不过他。

他念:“一二三四六七八十,我无名。”

没有五和九,无名的人,倒过来便是九五之尊。

什么狗屁云岫楼,一场子的做戏人,全等着老子我上钩。

我本以为我不争便罢了,谁知道即便如此,旁人也要以为我觊觎那一把龙椅。

我本以为张此川当真沦落至此,结果他才是真正有出息的那一个,肯自降身份接近我,在兔儿爷庙里哄着我与造反二字搭上边,只为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三年前是我,三年后也是我,只是我不再是那个能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小青年了。

我冷笑着对台下的人道:“之前公子出的下联我可对不出,倒是能为您送一幅横批——二七四三,正合您意。”

我带着玉兔走了。

出来后,玉兔也像是脱了力,背靠着墙边愣愣地瞧我。

过了好一会儿,再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你刚才……是不是讲他儿死妻散?”

他大概是想讲些话活跃气氛。

我恶狠狠地将他抓起来:“现在聪明了!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你的脑子呢?脑子呢!”

玉兔望着我,胸口起伏,眼边有些湿润。

我破口大骂:“别他娘的这时候再来洒猫尿!老子问你,走丢了不知道回来找?别人带你走你便走?别人打你,拿剑来砍你你也不避,你的法术呢?玉帝规定不能在凡人前显身,这种时候凡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你怎么就是少根筋?”

半晌,他嗫嚅着回答了:“不是……玉帝爷爷,是你……说不让我用法术。”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我告诉他能少用则少用,我再次怒道:“你还有理了!下次再有这种事,老子让嫦娥亲自下来提你!”

玉兔低头望自己的脚尖儿。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又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看他这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又哭!哭什么哭!你他娘的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姑娘!再哭就给老子滚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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