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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璧微瑕
初夏,京中闹市一如既往热闹繁华。马车行驶过街道,外边儿的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陆维桢阖着眼眸,听着外头的喧嚣,睁眼抬手微微掀开帘子,看着从那一方小小窗口中掠过的陌生景象。她常年在庄子里与天地为伴,再来这人世倒有几分不习惯了。便是这样,那好看的眼眸中仍是波澜不惊,没有一般人该有的热情与惊喜。
没一会儿,陆维桢便放下帘子,又重新阖上了眼睛。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喧嚣声便渐渐消了下去,再过了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小姐,公主府到了。”
随着外面车夫的提醒,陆维桢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这次,那眼神熠熠生辉,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还未等车夫上前通报,公主府门口的守卫便过来了,问:“请问可是陆家小姐?”
“正是......”车夫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守卫要做什么。
“跟我来,将马车赶着从侧门入。”那守卫对车夫说完,转身一挥手,便有其他守卫将侧门打开。车夫愣愣的跟着那守卫,机械般赶着马车就这么进了公主府侧门。细数整个京城,能这么赶着马车进公主府的人怕也没几个吧?车夫傻愣愣一笑,这下回去可以跟媳妇儿吹好一会儿了。
外边儿的动静悉数落在了陆维桢的耳朵里,她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带出了一丝暖意。墨儿早在院子里候着了,见马车过来,忙上前行了一礼,帮着陆维桢的贴身侍女小苹将陆维桢一同扶下马车,笑道:“陆小姐,您可来了。”
陆维桢颇有些费力地下了马车,一只脚使不上劲,她只能将身体重量倚在侍女与墨儿伸上,才慢慢下了马车。“有劳墨儿姑娘,殿下费心了。”
“您客气了,您上肩舆吧,殿下在书房等您。”墨儿话音刚落,一旁的内侍便抬着肩舆上前到陆维桢身边,陆维桢又道了谢,扶着侍女上了肩舆。看她上肩舆的动作便知周锦河为何要如此费心思了。陆维桢面容姣好正值豆蔻,可就是这样一位妙龄女子,左脚竟然是跛的。
陆维桢坐在肩舆上,嘴角含笑欣赏着公主府沿途的景致。公主府的内侍都是从皇宫带出来的,训练有素,脚步又快又稳,不多时便到了周锦河的书房前。内侍们小心放下了肩舆,小苹上前扶了陆维桢,墨儿扣了扣书房门,禀报道:“殿下,陆小姐到了。”
“哦?去换父皇新赏的方山露芽来。”周锦河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书,从软榻上起身往门口去。说话间,陆维桢也到了书房门口,向周锦河行礼道:“殿下。”
周锦河忙上前扶起她,道:“与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用行礼,你偏不听。”周锦河无奈笑着将她扶到客座上,自己在主位坐下,笑问:“一别四月,维桢近来可好?”
“劳殿下费心,一切都好。”陆维桢笑答,眼神中满是感激。
她常年在庄子上,一般只有重大节日才会回京。陆夫人善妒,看不惯她又不想落得一个坏名声,便对外号称她身体不好要在庄子上静养。自年节与周锦河一见,如今已是4月了。她这时候能回京,还是因着周锦河春猎时与陆秉文那一席话。陆骏德本不在意这个先天残疾的庶女,不过周锦河喜欢她,让她回京也未尝不可。自与陆维桢相识以来,周锦河不时会派人给她送点儿东西,不过都是暗着来,陆家倒也没什么察觉。没过两年陆维桢就在周锦河帮助下收服了庄子上的人,如今她在庄子上的日子倒是很惬意。
“那就好,”周锦河端起墨儿新上的茶杯,仔细品了品,微笑道:“父皇新赏的方山露芽,知道你爱喝,特意留给你了一半儿,等会儿走的时候带着。”
陆维桢已然习惯周锦河这般贴心的样子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死心塌地为周锦河出谋划策的原因之一。她不推辞,道了谢,同样拿起茶杯品了品,清新的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本不想让你来的,在庄子上日子自在多了,只不过......是时候着手了,你在京中总方便些,日后便有劳维桢了。”周锦河看着对面的陆维桢,眼中有些歉意。
陆维桢可不爱听她这么说,严肃道:“殿下这是什么话?身为殿下的谋士,这本就是维桢分内之事,更别说殿下对维桢如此之好,那日殿下救下维桢时我就说过,这条命都是殿下的!”
周锦河见她这般严肃,扑哧一声笑了,忙道:“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不过我可不要你的命,要你的聪明脑袋就好了。”
说起这个,陆维桢止住了寒暄的心思,正色问:“那位萧将军,如何了?”
“不会与我为敌,但要让他死心塌地站在我这边,怕是难。”周锦河悠悠叹了口气,她倒是派人打听了萧无定的爱好,得到的回复是:兵器和马。可马他有了绝地,兵器有了破军,一时半会儿去哪儿给他找那么好的兵器去?
陆维桢端着茶杯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记得,殿下上次信上说摘星阁的温沅姑娘与他关系匪浅,摘星阁初来乍到,想要在京中站稳脚跟怕也得依附于有权势之人......”
“维桢是想让我从温沅下手?”周锦河有些犹豫,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可要公开为青楼撑腰,怕是不妥吧?言官们指不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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