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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过来了,他就开口让她坐,自己拿了丫鬟手中捧着的干净手巾擦了脸,然后将手巾递给了丫鬟,走了过来。

沈沅正在看旁侧梅花式高几上摆放的一盆蕙兰。

她认得这正是昨儿沈澜送来的那盆蕙兰。

见沈承璋走过来,她就回过身,笑着说道:“这盆蕙兰开的倒好,香味清幽。这是产自宜兴的兴兰?”

沈承璋听了她说的话很高兴,也有些惊讶:“你竟然懂得兰花?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产自宜兴的兴兰?”

他记得以往沈沅最没有耐心了,从不侍弄花花草草的。倒是沈澜在这方面有些耐心,所以那个时候沈澜求他搭建一间花房他也应允了。只是可惜她虽然养兰花,却对兰花知之甚少。

“外祖父的书房里有几本记载着兰花的兰谱,这一年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看过一些。”沈沅面上的笑意平和恬淡,“只是这兴兰适合栽在背阴的石岩下,不适合栽在盆中。倒是产自闽中和赣州的兰花适合盆栽放在书房中。”

沈承璋听了就越发的高兴起来。于是他就坐了下来,兴致勃勃的同沈沅说起了有关兰花的事。沈沅时不时的也会说两句,也总会说在点子上,叫沈承璋听了,面上的笑容一时就更浓了。

在常州的一年多,沈沅无事的时候就会细细的揣摩每个人的喜好。便如沈承璋,她晓得他深以自己中了个青年进士为荣的,面上看起来风雅,又自比谦谦君子,所以便对诸如花中四君子,花中四雅这些东西极感兴趣。于是在常州的时候,她无事的时候便也会去了解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事。而果不其然,今儿便用上了。

第26章 三个目的

沈承璋同沈沅很是说了一会有关兰花方面的事,末了他就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懂兰花,可比澜姐儿强多了。不然我也命人给你搭建一间花房,让你养养花草?”

沈沅笑着推辞:“我听得说父亲去年的时候给二妹搭建了一间花房?我同二妹这样的要好,她的花房我也是可以常去的。两个人在一块儿谈论侍弄花草,岂不比一个人来的有趣?所以父亲竟是不用再给我另搭建花房了。”

“若这样便最好。”沈承璋笑着说道,“你们姐妹和睦,我做父亲的看了,自然是比什么都好。”

又赞叹着:“你果真是懂事了。我记得你以往的性子,但凡见着澜姐儿她们有什么了,你必定是要一件更好的。但现在你倒不会那样掐尖要强了。这样好,女子原就应当安安分分的才是。”

沈沅面上带着笑意的听着。等沈承璋说完了,她就说道:“父亲的教诲,女儿记住了。”

沈承璋赞赏的点了点头。

又一眼看到采薇和青竹手中提着的白布口袋,就问着:“她们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沈沅听了,就笑着说道:“父亲可还记得从常州随我回来的那位常嬷嬷?原来她的女儿竟是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荷香。后来这荷香年纪大了,母亲就做主将她嫁给了她田庄上的人为妻。前几日常嬷嬷说想要见一见她的女儿女婿,我想着常嬷嬷教导我一年多的女红针线,极用心的,不忍却了她的意思,就让人去庄子上将她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子接过来教她见一见。这口袋里装的就是常嬷嬷女儿和女婿特地带过来的一点子东西。原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些风干的栗子,晒干的葫芦条,他们自己做的果脯之类,但胜在是他们自己亲手做的,倒比外面买的干净,也新鲜。于是我就拿了些来孝敬父亲,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沈承璋吩咐一旁站着的丫鬟接过了这两个白布口袋,这才对沈沅说道:“他们小门小户的也不容易。过来就过来罢,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一面又问着:“常嬷嬷的这女儿女婿,在你母亲的庄子里做些什么?”

沈沅就恭敬的回道:“常嬷嬷的这女婿,原还是母亲庄子上的管事庄头,但现在却只是个一般的庄农了。”

“这却是为什么?”沈承璋不解其意,开口问着。

沈沅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想来总是薛姨娘觉得他才能不足,怕误了事,所以就撤了他的庄头,另选了其他才能卓越的人做了庄头。”

沈承璋听了,微微的皱了皱眉,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心中其实也明白的,论起来陈管事是沈沅母亲一开始选定的庄头,又是她自己的庄子,他不过是让薛姨娘暂且代管着这庄子的事,她怎么就能撤了沈沅母亲一开始选定的庄头,而另让其他的人做了庄头呢?

但薛姨娘这一年多管着内宅也辛苦,而且她刚刚才有了身孕……

沈沅不着痕迹的看着沈承璋面上的神情,度着他心里的意思,知道他虽然觉得这事薛姨娘做的不妥,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要就这事去说一说薛姨娘的意思。也就更没有要收回薛姨娘代管母亲庄子铺子的意思。

沈沅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她转念又想着这事也急不来,便又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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