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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姓名和年龄。”

“朗歌,二十四。”

高警察抬头诧异的打量朗歌,刚才在事发现场隔着夜看他打扮,还以为是死者的小儿子或者路过的哪个高中生。到局里光线明亮了些,才发现朗歌衣着相貌确实青春无敌满脸的少年气,可眼底眉梢都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

他半睡不醒的歪斜在审讯椅上,淌着金光的气场居然没有被一身懒散掩盖,一眼看过去连头发丝都熠熠生辉。

这大概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高警察琢磨着继续问,“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没关系,”朗歌实诚的回答,“我单方面看见死者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还包括他是尸体的这次。如果不算我对尸体的扒衣揉背十八摸,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行为和语言的交流。”

高警察业务不熟练,一时间概括不出来这到底算个什么关系,又不能把朗歌这番不敬鬼神的话写上去,“…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

“在此之前…”朗歌气定神闲的差使他,“给我杯水。”

高警察笔尖顿了下,到饮水机前翻出来个一次性纸杯,接满热水后还放了个红茶包。

他把纸杯捧到朗歌面前,朗歌盯着茶包黄色的小标签皱了下眉…这是他进来到现在流露出的第一个表情。高警察刚打算问要不要换绿茶,就见朗歌伸出金贵的两根指头,拎着绑标签的细线把茶包揪出来扔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棕褐色的透明药瓶,把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片全倒进去。

保温状态的热水即使不烫,也凉不到哪去。朗歌像是感受不到温度,托起纸杯把里面沾了颜色的茶水带药片灌进嘴里,细白的脖颈滑动两下有些艰难的全部吞下去。

“你生病了?”高警察问。

“我出现在那里,是陪别人去的,我个人没有观光死亡现场的兴趣。”朗歌回答着之前的问题,放下纸杯的同时用手按在桌上,整个人倾身过去,体贴的加了条线索,“死者儿子的前男友…就是你们怀疑的那个重大嫌犯…是我今晚找来的临时性伴侣,结果中途被打断了…警察同志,你长得真好看呢。你要是觉得目前这份半夜两点还要出警的职业辛苦,要不要我为你推荐一份新工作呢?”

“够了!”高警察连忙避开他的气息,从朗歌有问必答的态度里微妙的感觉到他的不配合。

朗歌适可而止的坐回去,把审讯室的冷板凳靠出了太师椅的华贵,“跟我一起进来的人呢?”

“在隔壁审讯室。”高警察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在他的慌乱中,朗歌微妙的夺去了主动权。

长相贵气的男人略微抬高下巴,动人的眼睛虚虚眯起,缥缈的声音很轻,“他不是凶手。”

高警察正打算开口——

很轻的声音又继续捆缚着他,钻进他耳膜中,仿佛是某种会干扰脑电波的魔咒,“他没有杀涂宏志…即使他杀了,他也不是凶手。”



离上班还有会时间,东平西局大院一半车位都空着,水泥地孤落落扑着灰。墨蓝的天幕亮起一线白,卖煎饼的老头推着吱吱呀呀的三轮板车停在大院外,差点跟绕大院跑了两圈马拉松的朗歌撞了个正着。

“甭急,还没和面呢。”老头从木架下掏出半袋面粉,倒进个不锈钢桶里递给他。

“…我不吃生的。”朗歌是有点饿,倒还没饿得挂不住。

“接点水。”

“……”朗家太子爷、闪闪发光的二世祖扛把子、六中学神校草、东平城草首富独子,此等尊贵的朗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这老头理直气壮的请求。他正愣着呢,老头已经把桶递过来了。

朗大神怼人基本要卡个节奏掐个点,过了最佳时间,会影响他怼天怼地的水准。朗歌抱着半桶子面绕到大院男厕,在最靠近小便池的水管呼啦啦接了半桶水。朗歌没做过饭,估摸着水有点多,又往小便池里倒了小半桶白色浊液,才吭哧吭哧提出去。

他把桶放在架板上,老头正拿个空碗打鸡蛋,一个个蛋在他手里碎得清脆利索。

“等我备齐了,还是送你俩煎饼。”

朗歌琢磨过味来,这老头大概天天在摆摊,用俩煎饼使唤人给他打下手。

“别了,我马上就走。”朗歌抬起左腕,借摊前一个方壳小台灯的光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五点。

托刚才煎饼老头一折腾,他的耐心被磨得寥寥无几。

涂南坐在门口长椅上,抽抽搭搭的声音已经停下来,变成一种更加绵长的、无声的落泪。朗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望着他脑袋上柔软的发旋,再审视自己的打扮——

还以为沐爷喜欢看上去清纯年纪小的,原来是喜欢水做的吗?

这个难度太高了,朗歌想,就算他是贾宝玉,我也变不成林黛玉。

穿过走廊钻进最里面,朗歌扒着审讯室木板门,透过上面只能露出半拉脸的窗户往里瞅。昏黄的灯光下,许风沐挺直的背影爬满了不爽。

前些年许风沐进过局子,但没被这么审过。

而且搁前些年,也没人敢糊里糊涂往沐爷头上扣屎盆子,扣完还要按死了说这就是你拉出来的。西区新上岗的几波警察,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听了矮警官整整俩小时指控,许风沐脸沉下来,差点就准备装逼的打电话请律师来谈。

可惜他手机砸了。

“…经过鉴定,死者身上的伤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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