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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者为俊杰”。

余希声这么对罗让解释自己的沉默时,罗让差点笑岔了气。此时他们已经从福运来饭店脱了身,坐上罗让的小面包,买了东西回桥头村了。

余希声问罗让笑什么,罗让回答说:“听你的意思,你还把自己算作一个战斗力?”

余希声道:“我不算吗?”他说完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也没什么底气了。

罗让忙道:“算算算,怎么能不算?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余希声知道他在揶揄自己,不和他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了,问他正事:“乔四爷找你‘做掉’刘忠义,你没答应,他会不会逼你?”

罗让摇摇头:“人家是大佬,手底下多少人?不至于。”他边开车,边对余希声说,“你应该猜出来了,郭留连是郭留文的弟弟,郭留文是被人砍死的,死前我对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混了,就带着郭留连找个小地方,把他抚养成人。你想啊,我现在就是一跑运输的,能有什么威胁?人家凭什么找我麻烦?”

余希声点点头:“那就好。”

罗让笑着瞥他一眼,心想余老师真好哄,几句话就信了。真在道上混过的都知道,想退出,哪那么容易?乔四爷都找上门来了,刘忠义出来后,能不知道吗?他不会给乔四爷做狗,但刘忠义,该解决必须得解决。

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跟余老师说了。

罗让岔开话题,对余希声说:“梁志开要找你麻烦,跟我说,我去教育教育他。”

余希声道:“我有他的把柄,他不敢的。”

罗让“哦”了一声。

之后好一阵沉默,双方都没话说了。没话题怎么办呢?一个老师,一个家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就聊孩子呗。

余希声道:“郭留连最近数学成绩有点下滑,你有空督促他一下。当然,我也会找他谈话。”

罗让“嗯”了一声,说:“回去我就买几套卷子让他练。”

余希声道:“也不用太多。”他想到罗让赚钱不容易,就体贴地说,“我宿舍里有份不错的练习题,你晚上来我这里拿一下吧。”

罗让点点头。

晚上,郭留连听见车到家的声音,高兴地跑出来,却看见他罗哥哥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提着炸鸡腿羊肉串之类的零食,而是拎着一袋数学练习册。

郭留连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让。

罗让把练习册丢给他,说:“赶紧做,做完我去交给余老师。”

郭留连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礼拜一给余老师不就行了?”

“不行。”罗让说,“我就在家待一天,明天就走,你今晚抓紧点,做完给我。”

郭留连从来没被罗让这么管过,差点气哭了,本来想反抗来着,但罗让一记“铁砂掌”,就让他消了音。他含着两泡眼泪,拿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趴在床上,熬了一晚上,实在写不动了,才终于把练习册写了一半。就这样,还让他哥好一顿说。

尽管没写完,罗让还是把练习册拿走,一大清早就送到余希声宿舍了。当时才六点多,余希声打着哈欠来开门时,衣服都没穿好。

“这么早?”他睡眼惺忪地问道。

罗让一边想着余老师没洗脸的样子也好看,一边神情正直地说:“都是我们家郭留连,太好学了,一拿到练习册就喜极而泣,非要熬夜把它写完,我就想不能耽误孩子的上进心,就赶紧送过来,让你批改批改。”

第10章

罗让的话让余希声非常感动。

家长亲自上门,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他没睡成懒觉,但没理由因为这个就生气,因而只是掩口打个哈欠,就把人请进来,边接过罗让手上的练习册,边道:“还劳烦你跑一趟。”

罗让口上说着“不劳烦”,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上次来的时候,他没在意,这次仔细一看,十平方左右的小宿舍,收拾得井井有条,家里边边角角没一处积灰的。想起余老师的“醉后失言”,他不禁又看了一眼水池边上的小桶,果然,里面有几件衣服正泡在水里。

余希声刚看了几页练习题,觉得罗让安静得有些怪异,便抬起头来,见他正瞅着自己泡脏衣服的小水桶发呆,解释道:“我一会儿就洗了,昨晚刚换下来的,不臭的。”

宿舍没有独立卫浴,那小池子淘个米洗个菜还成,真要洗衣服就够呛了,因此余希声每次都带个小桶加个水盆一起去澡堂子,洗完澡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昨天是特殊情况,晚上实在累了,就没高兴洗。没想到会被学生家长看见。余希声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做的不到位,卫生习惯不好,很是反省了一番。

罗让看着余希声忧伤的神色,心想余老师还真是不爱洗衣服。当然了,罗让也不爱洗衣服,可他没余老师那么爱干净,不用经常洗。现在天又不热,他两三天都不见得洗一回澡。不过,他答应过余老师,以后衣服都帮忙洗。虽说余老师已经忘了这茬,但他罗让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信守承诺,从不含糊。

罗让道:“余老师,我这有件事要跟你说。”

余希声上半身前倾,宽大的睡衣垂下来,露出大半白嫩的胸膛,但他自己是毫无所觉的,脸上是认真倾听状,说:“怎么了?”

罗让把视线从人家胸口拉回来,冷静道:“我这两天要出趟远门,今天来找你,一是请你看看郭留连的学习情况,二呢,就是想拜托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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