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5)
楚风雅说得慎重,宋功勤听得温暖,后者微微一笑,道:“你放心。”
说罢,两人同时侧耳聆听暗门另一边的动静。也不知运气算好算坏,暗门外的人应该便是柯策,但他没有进入密室,反是在床上躺下后便没了动静。想来柯策今晚决定在自己床上入睡,这真为难了密室里的两人。他们此刻打开暗门,势必惊醒柯策,别说无法偷袭,只怕反倒曝露了自己的行踪。可话说回来,若不出去,那就只能在这小小暗室过夜。
原本就散坐了一地的药人此刻已一个个闭眼睡去,也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的确困了。他们的呼吸正常,身体状态教人也算放心。宋功勤低头望向楚风雅,建议道:“不如你稍歇片刻,我守着即可。”
楚风雅也不客气,闻言便席地而坐,伸手轻拍身边,抬头示意宋功勤也坐过来。“你总不能站一个晚上罢?”
宋功勤吃得惯苦,还真能站一个晚上,只是此刻自不必要。他跟着在楚风雅身边坐下。
那些药人全不讲究,或横或竖胡乱躺满一地。楚风雅却在意仪态,选了个角落倚墙闭目休息。原本已是烟花三月好天气,密室里更是温度舒适,想来楚风雅不至寒冷,可宋功勤眼见对方双手环胸似是畏寒的姿态,便脱下外衣替对方披上。
楚风雅还未睡着,自是听得到这一番窸窣声,他本未作出反应,待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衣料,才抬眼望向宋功勤,想了想,轻笑道:“你把衣服给我,若着凉,可不许怨怪我。”
宋功勤一本正经回道:“自然怪我自己,怎的不生个更强健的身体。”
楚风雅眼中笑意更盛,他毫不客气用宋功勤的外衣将自己裹了裹,重新低头入睡。只着中衣的宋功勤并未感到凉意,不过为打发时间,他盘腿打坐运气练功。不多时,便听得身边楚风雅的呼吸声变得深而绵长,想来这小少年生得无忧无虑,眼下情况,竟睡得如此安心。
所幸,一夜太平。
由于在室内,宋功勤看不见天色,但些许能把握时间的流逝。待有个药人迷迷糊糊从地上坐起,宋功勤猜想应是一夜过去。他转头打量向同样望向他的药人。在昨夜,这些药人失智至连看都不知看宋功勤二人一眼,而此刻,那药人纵是一脸茫然,也好歹有了犯迷糊的能力。宋功勤猜想药物起效,询问取证道:“你可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药人没有回答,他不解而不安地打量四周,紧声反问道:“你又是甚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任何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幽闭环境,大约都冷静不到哪儿去。随着愈发清醒的神智,药人的情绪也愈发焦躁恐惧起来。他忽然起身,往密室的门扑去。事实上,宋功勤一早便料到对方极可能因为惊惧而失控,可他终究不忍不容分说地制住这个无辜又可怜之人的穴道,只是,他想说清道理,对方却不给时间。眼见对方就要扑到门上一边大喊一边捶门,他只能取出如意珠,弹指击中对方穴道定身。
密室外的人应该听不见此番动静,不过,墙角的楚风雅慢慢醒转过来。他也不以为方才情况有多紧急,只懒懒眯着眼看宋功勤,相当不应对时机地开口道:“你暗器使得不错。”
宋功勤闻言笑道,“你若喜欢,有机会我教你。”生性豪爽旷达的人说得的确真诚,这并非师门秘技,他乐意倾囊传授,只是,脱口道出后他不觉有些后悔,少年性气,怕是骄傲到反而会不满这样的说辞。
不成想,楚风雅眼睛一亮,畅快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宋功勤心中莫名欢喜,他又点头应了声,才走到被定住不动的药人面前。“你且定一定神,听我细说。”他注视对方沉声低语道,“你的确被人虏来关在此地,但我们是来救人的。我们现在还在敌人巢穴,必须秘密行事,你再惊慌,也莫闹出动静来,行吗?”被他点穴的药人心思简单,也不疑有他,大抵理解了现状后,转动眼珠表达听懂。
尽管对方表现如此,宋功勤实际仍有一丝疑虑,毕竟眼下情况非比寻常,方才药人又是如此激动,只怕情绪无法如此轻易平复,但他素来厚道,不愿委屈已惨遭不幸的药人,微作踌躇,便伸手解开了对方穴道。
幸运的是,重获自由的药人只迟钝活动自己身体,未再作出过激反应——但不幸的是,密室之门的另一边,在这时传来动静。
机关触动的声音之后,密室的门缓缓打开。
宋功勤来不及交代些什么,幸而楚风雅已见机极快地守到密室门后。尚身着白色中衣的宋功勤恰好和药人衣着相似,此时混在其中,九人变十人倒也不至太突兀。两人如此潜伏,完全未料想密室内另有他人的柯策并无防备的走进门。待他眼角余光能见到楚风雅,楚风雅已按昨夜宋功勤的分工从门后出掌偷袭,并顺势关掉密室门。
柯策确实身手非凡,明明被杀个措手不及,却很快稳住阵脚,一边挡下楚风雅攻势,一边利落后退调整位置。宋功勤恐柯策调集来人,才指着楚风雅偷袭,此刻眼见柯策一时未察觉自己的存在,却也未借机出手,相反,他挤身楚风雅同柯策的中间,示意前者退下。“风雅,我来对付他便可。”
楚风雅暗自盘算,方才只一个回合的交手,他便看出柯策功力深厚,加之武功阴毒,自己毫无胜算,担忧宋功勤也未必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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