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3)

手上竟然戴着一个指环,也是污损的金属,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一个残疾乞丐,为什么会戴着一个戒指?

那些恐怖的都市传说顿时都涌了上来,他大概也发现我注意到这戒指,竭力地朝我爬过来,我连连后退,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报警。

警察快到的时候我离开了。

这段插曲给了我不详的预感。

我到家的时候接到电话,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我爸的昏迷指数是9。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植物人的昏迷指数也不过是10。

因为在icu,连陪护也不知道如何陪护,只能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走廊尽头的窗口飘下雪来。我最深的那些坏记忆全是在下雪天,有一次是在中学,叛逆期,为了文理分科跟我爸吵架:“那你们不如不要生我出来!”

因为这句话,我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

十多年过去,我仍然在为这句话后悔。

我没有机会跟他道歉了,我知道。

那个副主任来查房,看见我,让我去空置的病床上休息一会儿,我说不用,然后在长椅上打起盹来。

又做梦,梦见非常可爱的小孩,像个糯米团子,穿着奶白色的奶牛外套,头上有两个嫩黄的角,捏起来软软的,我觉得好笑,奶牛都是母牛,怎么会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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