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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三个大字——

无象殿。

来人与宋怀尘拾阶而上:“这回卖出去的东西,殿内不一定有,说不得要你出去找一趟。”

“什么东西无象殿里都没有?而且为什么要我这个守殿人找?”

“这次的客人求的是‘一人心’,要你找,自然是因为你宋怀尘尘根未断啊。”

是了。

宋怀尘的意识在半睡半醒间沉浮,终于想起了他会漂到鹤亭望的原因。

那日他与记不清哪个同门在无象殿内把存货翻了个遍,到底是没能找到客人想要的“一人心”,期间嫌麻烦的宋怀尘拿着数种媚药,mí_yào问那同门,所谓一人心能不能这么解释,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然后他就被老君一脚踹下了海。

为老不尊的家伙在岸上喊:“寻得‘一人心’,顺便渡个红尘,斩个尘根,化个仙后回来继承宗主位啊,老头我等你啊。”

宋怀尘被海浪拍下去浮起来,拍下去浮起来:“你倒是告诉我是谁要谁的心啊!”

和他一起在殿里翻箱倒柜的同门冲他喊:“我也不知道啊!”

无象殿不循常理,无论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能找到,且找到的方法也千奇百怪,找着东西了,无象殿众会有感应,那感应玄之又玄,同门们相互点头,以代词指称,交流时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却没法说出一个形容的字来。

宋怀尘认为自己是感应不到的,因为他虽然算无象殿的人,喊着师兄师姐,却不能喊那老君师父——这也是他只有师兄师姐,没有师弟师妹的原因。

故以虽然老头一再喊着让他继承宗主位,但宋怀尘从来不当真。相熟的几个师兄师姐起哄,他也全做玩笑,至于为什么是玩笑,自然是因为他与人为善,和大家都处得不错。

所以当他被海浪一次次吞噬,一次次为了自救不得不压榨灵力,致使境界一再下降时,他几乎是绝望的。

心魔始生。

“一人心”不过是个借口,无象殿的人终于不耐烦他这个吃白饭的,想要赶人走了。

绝处逢生,他上了鹤亭望,被另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救了,宋怀尘心里感激,但再做不到像之前那样与人交心。

人的转变突兀且快,外表上看还是那个样,内里却变得又冷又硬了。

宋怀尘根本没费心去找什么“一人心”,只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机缘巧合下,他又找到了十几页斩尘诀,就可有可无的修炼起来。或许他这不求上进的态度正和了无为的道,修为涨得飞快。

随后宋怀尘就找到了自己的道——他更乐于称它为自己的处事原则。

就事论事,不谈感情。

可以让别人欠他,但他决不能欠别人。

“这样的话,我就能过我自己这关,告诉自己,我还是个好人。”

第11 章

宋怀尘睁开眼,聚灵阵已经变得暗淡,上好的灵石闪烁不定,已然快要消耗殆尽。

肩头的伤口已经愈合,宋怀尘掐指捏诀,想吹去肩头血迹,不期然看见了指尖沾着的血,陆亭云的血。

联系入定时回忆起的“一人心”,自己莫名其妙的神魂出窍,再加上鹤亭望要找的大才,宋怀尘悚然一惊,这两个要找的人,莫非都是陆亭云?

细思恐极,宋怀尘拒绝深想,往窗棂望一眼,外头一片漆黑,又到了不闻人声的夜晚。

心底那只焦躁的野兽又开始咆哮了,宋怀尘将牢笼加固一遍,收了阵法,打开禁制走出去。

病人都已归家,药堂中隔帘卷起,宋怀尘的视线毫无阻碍的穿过弥漫着药香的正堂,落在了院中盘腿而坐的黄药师身上。

黄药师在禁制打开的那一刻就被惊动了,他虽然仍盘腿坐着,双眼却已经睁开,望向了宋怀尘,多少带几分惊讶:“这么快?”

“马马虎虎压制了就行。”宋怀尘走入院中,黄药师坐着,他一撩前摆也坐了下去,“这不是急着想出来和你道个歉吗?”

“道歉就免了。”黄药师不和病人一般计较,“你肩膀怎么了?”

“说不清。”宋怀尘垂了眼,如实以告。

在黄药师念叨着“匪夷所思”时,宋怀尘道:“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所见所闻都是真的吗?”他问黄药师,“我闭关的时候,你有没有动用阵法?你见到的,和我见到的,是一样的吗?”

“在你附身在木偶上的时候,我试过,但都失败了,直到天将破晓,我才第一次看见了画面,陆亭云说了句‘如何才能让宋道友你现身’,当时我没明白,现在懂了。”

“如果我经历的都是真的。”宋怀尘沉吟一声,将手上的血迹摊到黄药师眼前,“那么这就是陆亭云的血。”

“这就好办了!”黄药师一把抓住宋怀尘的手,“蛊在血中,有血我研制解药能快上许多——你没用这只手碰过伤口吧?”

“没有。我——”我还没有那么舍己为人。

宋怀尘及时咽回了后半句话,夜半出没的心魔防不胜防,一道铁栏显然还不够。

“——我记得没有。”

“跟我来。”黄药师攥着宋怀尘的手进了药堂,从药箱中翻出药瓶,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入瓷碗,然后将宋怀尘染血的手指浸入。

血迹从宋怀尘指尖剥离,在碗底聚成完整的一滴。

宋怀尘问:“可以了?”

“可以了。”黄药师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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