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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秋阖上眼眸,没有作声。
李深继续说:“沈教授,你觉得呢?是这样吗?”
沈识秋摇头,轻叹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比我先死去,我一定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去死。”他说。
沈识秋拿开毯子,缓缓从沙发上坐起,动作吃力,酸涩的喉咙出个声都很困难,他说:“我要回家了。”
李深红着眼眶,忽然就爆发了,“你把我一起带走吧,你们每个人都要把我独自撇下,每次孤零零剩下的只有我一个人。”
一半是演给沈识秋看的,另一半说的真心实意。
沈识秋竟开始悲悯他,脚下的步伐似有千斤重,怎们都迈不开,他说:“你会等到爱你的人。”
“我不等,我也不想等。”李深抱住他,“沈教授,你不要丢下我啊。”
“被人丢下的感觉很难受的,真的,特别难受,就像是被全世界排除在外。”
沈识秋拍拍他的背,温柔安抚,给了他希望之后,又给他彻底绝望,他重复那句话,“李深,我要回家了。”
李深手腕脱力,等他离开,喃喃自语,“原来我的家不是你的家啊。”
第10章
沈识秋并没有马上离开,在李深所住的别墅楼小区外站了很久,成排的高大的杨树下,昏黄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光拉的修长,他呆呆靠着杨树树干,从裤兜里拿出烟,拿烟的手指哆哆嗦嗦,点了好几次烟火,都被晚间的冷风给吹灭了,他换了个背风的方向,才总算是点燃了烟。
他不常抽烟,但遇见了烦心事也还是克制不住会去碰。
烟都有瘾,男人也都懂,一般是戒不掉的。
沈识秋仰高脖颈,目光呆滞的看向天空,漆黑的天空看不见一丝丝的光,没有星辰更不会有月亮。
他的眼眶渐次红了,忽然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张嘴讲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就是闷闷的沉沉的。
李深给他的感情太沉重,他无法回应。
很久之后,沈识秋叫的车才到,灭了烟,他裹紧身上的风衣,沉默的上了车。
第二天沈识秋照常去上班,仍旧是那个清冷不爱说话的沈教授,认真踏实的搞自己的研究,对男女之情风花雪月之事不感兴趣。
助手们偶尔也会拿他打趣,说他恐怕要把这辈子都搭进祖国的研究事业中,他摊手难得跟他们开起玩笑,说:“可以啊,只要祖国愿意,我也是愿意的。”
日子如水淌过,平静无澜。
李深也有三天没来纠缠他,他一边觉得清净,一边又有点不习惯。
下班出了研究院,沈识秋看见了个熟人,叶竟站在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前,好像等了他不少时间。
看见他的时候,满脸喜悦的冲他挥手,“这儿呢!”
沈识秋走过去,露出个浅笑,“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叶竟挠头,在下属面前冷酷的不近人情的男人,一见到他就老是害羞,他说:“刚好路过,上次也没能好好说上话,被我那个弟弟搅合了。”
“你等多久了?”沈识秋问。
叶竟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了,可在他面前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跟他撒谎,“没多久,就半个小时吧。”
他又问:“我妈也说好久没看见你,去我家一起吃个晚饭?”
沈识秋下班之后一般都没有什么活动,略微思索,就点头答应了,“也行。”
他和叶竟在高中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也是很好的朋友,时常互相串门的那种,两个大男孩也会藏在房间里,以写作业的幌子看球赛。
叶家父母对他很熟悉了,印象中叶母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沈识秋跟着叶竟去了叶家。
叶家在座城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家庭,别墅楼建造的倒别具一格。
叶母很热情的招待他,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临吃饭的时候,叶阑才慢悠悠的从二楼下来,穿着睡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是没有打理。
他对沈识秋出现在自己家,很吃惊,心想坏了坏了,自家哥哥怕是真的要和李深那狗东西抢人了,他大概都能预见将来的腥风血雨。
“小阑,你沈哥来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好意思下楼。”沈母训斥他。
叶阑在家可会撒娇了,抱着她妈的手摇啊摇,笑的跟个傻白甜似的,“妈妈,我刚睡醒嘛,我立马就去洗脸。”
沈母很吃这一套,毕竟大儿子冷酷的性格实在不好接近,只能从小儿子这里找到亲近感,她笑了笑,“赶紧去。”
然后歉疚对沈识秋道:“瞧瞧又让你看笑话了。”
沈识秋客气的回,“没有,我挺喜欢小阑的,性格好。”
沈识秋在李深那里也学到了说瞎话的本领,和李深玩的好的人能简单吗?都是一丘之貉,一群狗东西。当年李深要挟他的时候,叶阑没少出鬼主意。
沈母显然很喜欢有人夸叶阑,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是啊,我们家小阑人比他大哥单纯许多,唉,说实话,我真怕将来他这个性子会被人骗,受人欺负。”
沈识秋在心里说,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们这群人比谁都精明,只有坑人的份,绝对不会被别人坑,就算有天被人坑了,那人估计也能被他们搞的半死。
“阿姨不用担心,还有叶竟帮衬着呢。”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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