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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九眉头一皱,暗道巧不逢时,当下一跃上屋顶,几个闪身纵了出去。

身后隐隐还能听到越来越远的追喊声。

平九怕被尾随,没有再去领马,一路轻功赶回清净山庄。

此地怕是不宜再多待,久了再给清净山庄也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妥了。

平九回到山庄,正与江乾撞了对面,江乾招呼道,“陆大侠,晚膳可是一起来吃?”

平九抱拳道,“打搅这几日实在惭愧,陆某此行有诸多不便,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望江庄主多多见谅。”

江乾也是抱拳,面露惋惜,“陆大侠哪里话,当年救命恩情倒叫在下做牛做马也是有余了,只是陆大侠留未能多待几日,实在遗憾。”

平九摆手,“江庄主言重,眼下还要与王公子共计路程,在下先失陪了。”

平九走进屋里,辰昱正坐在窗边,单披着一件外衣,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平九给自己倒了茶,道,“我们明日便走吧。”

辰昱神色间倒是没有意外,只是转过头,问道,“为何?”

平九将今日城内的所见所闻一一向辰昱说了,又问,“你可有何去处?”

“有。”辰昱沉吟半晌,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平九叹息,“既然你有计划,我们便再找住处吧,再服用几日药你便能看见,不要连累了旁人才好。”

辰昱微笑点头,“好。”

平九开的药每天三服,夜里睡前还要吃一副,小厮送药进卧房时,平九正去收拾了要带走的药材,并将别的日用品一起装在马车上,回屋时见辰昱已喝完了药,床边摆着一个空碗。

平九将空碗拿到桌上,听身后人语气如常,却是话里不怎么爽快的道,“这药怎的这般苦。”

“不苦怎的是良药呢。”平九走到床边坐下,好笑道,“怎么,瑞王殿下还怕吃药不成?”

略不屑的笑了一笑,辰昱还未答话,却是忽然抚着前襟皱了皱眉,“我怎觉得……”

平九还未做出反应,却见辰昱忽然猛的咳嗽起来,手指紧紧抓着被单,那架势似乎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平九果断的在辰昱身上点了两个穴位,咳嗽稍稍缓了,却是嘴角已经见了鲜血,平九搭上辰昱的手腕,略一诊脉已是皱紧了眉头,二话不说走到桌前,拿起那个空碗仔细闻上一闻,突然脸色一变。

“药单上已有甘草,怎么会混入芫花?”

辰昱猛地咳了一口血,手中鲜血淋漓,他抬起头,面上白的如纸一般,一双眼睛乌沉沉的,他微微抬起一只手,往平九离去的方向伸了伸。

平九握住他的手,从怀中给他摸了一颗药丸,混着血水吞下。辰昱的意识已是半昏迷了。平九将他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肩膀,背起他就往外走。

刚一开门,迎面却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江易阳,江易阳神色激动,“陆大侠,听说你明日一早就……咦?王公子怎么了?”

平九摇了摇头,脚步不停,“我们今晚就走。”

江易阳跟在平九身后,绊绊磕磕道,“今、今晚就?可、可你们,这,这怎么行!”

平九一跃至马车上,将辰昱倚靠在车中,掀开帘子,见江易阳一脸呆呆的,极为不舍的表情,叹了口气,“王公子今夜的药被人混了芫花,眼下性命难保,一般法子已是没效了。”

江易阳大吃一惊,“药被人动了手脚?怎会!我这便去严查清楚,陆大侠你等我……”

“不必了。”平九坐到马车坐上,坚定的摇头,“此行仇人不少,再待下去恐怕会拖累清净山庄,所以这便走了。来不及向江庄主告别,还望见谅。”

“可……”江易阳攥紧了衣袖,眼圈发红,却是忍了忍情绪,道,“陆大侠,我们还会再见吗?”

“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平九挥鞭,马车扬长而去。

“江公子,后会有期。”

第11章 第 11 章

平九驾马车一路向西南行驶,昼夜不歇两天两夜,那匹马早已是累垮了。

这两天,辰昱大半时间都在昏迷,时而清醒便咯血不停,平九诊着辰昱的脉象,眉头一次比一次皱的紧。

原本毒性已经近乎稳定,却在这种时候被人做手脚。情况反而比之前还要糟上许多,如今要再根除毒素,怕是没那么容易了,除非……

平九望着辰昱双眼紧闭,血色尽失的脸,内心有些不平静,瑞王是要平天下的人,若在这种阴沟里就翻了船,岂不可惜。

月色微凉,树影簌簌随风,四周寂静的仿佛有回响一般。

平九沉思一番后,忽然抽出刀刃,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

鲜血顿时涌出,溅落在青色的衣服上,与那血腥气相伴的,竟还有一股子微弱的异香。

平九扶起辰昱,将自己流着血的手腕对准他的嘴,辰昱随着咽了两小口血,却察出有异样,瞬时睁开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漆黑异常,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竟不似一个性命危在旦夕的人,他唇上沾着血,使整个人更有一种令人惊异的绝世风采,他缓慢沙哑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我的血。”平九的视线一直未从他脸上移开,说话时神色间泛上一丝悲哀,然而辰昱只听得见他平常的嗓音,“我的血天生异禀,能压制百毒,只是你中毒太深,我的血也只能为你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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