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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离忙嬉皮笑脸的摇头,而后又问:“那你有没有和那个人说过此事?他自己知道自己要被送回去了吗?”说不定对方想跟着李越呢!

“说了,而且我说了今日咱们便要离开北江。”李越道。

“啊?你既然都说了,怎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假扮王庭意去说呢?”刘离问。

李越道:“我不假扮,不就穿帮了么?”

“可是你说要离开北江,不就等于告诉对方你不是王庭意吗?”刘离道。

对啊!王庭意是北江刺史,怎么会轻易离开?

李越顿时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但转念一想,对方似乎并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的情绪。

难道那个人早就看出来了?

“他会不会知道我是假扮的了?”李越摸了摸脸问道。

刘离实在不想打击他,便道:“不会吧,那么像。”

李越闻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会。”

刘离闻言心道,也不知是谁给了你如此自信。

自信满满的李越又给自己找了一张人皮面具,待他捣鼓了半天之后,一转过脸吓了刘离一跳。

他这张脸倒也说不上丑,就是一脸凶相,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若是这面具给刘离戴上倒还好,戴在李越的脸上,因为那双眼睛的衬托,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凶相”蔓延到眼底。

两人因为要赶路,也不打算在北江继续耽搁,刘离找人通知了王庭意之后,便带着李越坐马车离开了大营。

北京城内依旧热闹非凡,李越顶着一脸“凶相”趴在车窗上朝外看,马车眼看便要转过街角,突然有一匹快马从旁边窜过,吓了李越一跳。

“这是守城的士兵?怎么骑得这么快?”李越抱怨道。

刘离看了一眼,开口道:“可能是有什么急报吧。”

急报?不会又要开打吧?

李越望向刘离道:“你能不能截下来咱们先看看?”

刘离有些为难的挑了挑眉,但随后还是一跃下了马车。

但这会儿他们尚未走远,还在大营附近,方才那马又极快,这会儿功夫那士兵已经进了大营。

“少爷,你要想看咱们就回去看,左右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刘离道。

李越想了想,还是难以抑制心里的好奇,万一这急报是与赵寻有关的呢?说不定赵寻并未战死,那达是在骗他。

于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两人又出现在了王庭意面前。

王庭意对两人实在是颇为头疼,原本好不容易把人盼走了,如今这小祖宗又去而复返,当真是没完没了。

刘离拿过那急报看了,末了对李越道:“少爷,大夏的人又挑衅咱们了,说是咱们不顾道义,凌虐俘虏。还谴责王大人公然侮辱他方主帅——当今大夏的三王爷赵寻,说王大人此举十分……”

李越闻言目光一凛,骤然转头看向王庭意。他那副凶相如今总算和眼睛的怒气有了些协调感,但是这么一瞅,便叫王庭意打了个寒战。

“少爷……冤枉啊,从昨日起我一直记着您的教训,未免被人认出,几乎没敢出门,我哪有功夫去凌辱赵寻啊。”王庭意道。

是啊,从昨日到今日,“王庭意”都是他假扮的啊!

刘离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慢慢转头望向李越,见对方一脸茫然的也转过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这赵寻……就是被李越从雇佣兵大营救回来的那个人!

第8章 求救

赵寻还活着!

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李越就像是魔怔了一般,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揉成一团,五味杂陈。

“少爷,你没事吧?”刘离到底是心思细腻,一见之下便知道自家小祖宗八成是受了刺激,忙想出言安抚。

不过李越这会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整颗脑袋都嗡嗡作响。他几乎是没经过任何思考便起身出了房门,而后直奔安置赵寻的营房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祸上身?”

当日在雇佣军大营之时,赵寻曾这样问他。他心思比寻常人都少,哪会细想这话里的深意?

如今想来,赵寻是大夏的三王爷,李越假借王庭意的名义将人救了出来,又被扣上了“凌辱赵寻”的罪名,的确是惹祸上身。

可李越哪会在乎这所谓的“祸”?他从小就是惹着祸长大的,怕是祸他祖宗都不能叫他避让分毫。

当年在京城,赵寻是大夏国的质子,人人都知道要离他远点,偏偏李越就是喜欢和他亲近。他那时年纪尚幼,压根也不知道什么趋利避害的道理,只知道随心而为。

当时的赵寻也确实讨李越喜欢,要知道当时李越可是储君,人人见了都是笑脸相迎阿谀奉承,会坦诚相待的大概只有赵寻一人。

而赵寻少年时便长得十分俊朗,岁稚气未脱,却难得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再加上他被人冷落惯了,整日一副孤孤单单的模样,年幼的李越见了便难免心生不忍。

近十年的光阴已过,当年的赵寻已经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可他的处境竟然一如从前……

李越立在赵寻的门前,突然便有些茫然。他来这里作什么呢?告诉赵寻“我是你幼时的玩伴”,然后看对方窘迫难为情的模样吗?

还是质问对方为何不坦白自己的身份?可在赵寻眼里李越就是“王庭意”,面对这样一个敌国的昏官,有什么可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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