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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伴又道:“你想拿,你也不看看这头茬要上场的都有谁,且不说潘文斌和严礼,光是陈子明恐怕在这京城都难逢敌手,只要他们稍一使力,恐怕这头彩落不到旁人手里。”

两个青年眼看头彩无望,只能一番感叹。

不远处,严礼望着周围跃跃欲试的人们面露讥讽,转头对身边的潘文斌道:“师兄,今日这彩头看来要在你我之间决出了。”

潘文斌冷笑道:“跟这群废物争,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周围顿时投来一片不满的注视,潘文斌却不以为意。

严礼目光一转,望见远处的陈子明,见对方正在帮沈喧系箭筒,于是目光一紧道:“陈子明怎么和沈喧搞到一起了?”

“沈喧不过是凑热闹,倒是陈子明要提防一下。”潘文斌道。

严礼闻言面色闪过一丝凌厉,朝陈子明多看了几眼。

不远处陈子明似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而后和正好看过来的严礼望了个正着,于是颇为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隔空打招呼。

“沈兄向来淡泊,竟然会对这爵位感兴趣?”陈子明问。

“凑凑热闹罢了,不敢和陈兄比。”沈喧道。

陈子明又看了一眼远处,道:“潘文斌和严礼师出同门,想来到了猎场上他们应是同仇敌忾的。”

“陈兄与我也算是有些渊源了。”沈喧笑道。

“那就请沈兄多关照了。”陈子明道。

两人互相帮忙将箭筒系好,而后各自领了马。他们原也是君子之交,平日里倒是没什么来往,今日不过是恰好碰到罢了。

陈子明是吏部尚书的长子,但吏部尚书是郑玉坤的人,所以沈喧按理来说与对方应该是凑不到一块儿的,不过这个陈子明从不关心朝政,倒是和沈喧有几分相似。

一声令下,众人奔马进入猎场。

片刻后,猎场中的鸟被惊飞了一片。

冬日里万物蛰伏,狩猎原本就难,好在今年冬狩的日子选在了初冬,倒还不至于让人空手而归。

猎场外放着漏壶,壶里的沙慢慢下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越在帐子里待了一会儿,待时辰快到之时才出来。他望着猎场的出口,一言不发,神色略有些紧张,也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心慌。

“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有一人骑马率先从猎场内出来了。来人竟然是严礼!

李越看了一眼漏壶,距离一个时辰大概只剩一炷香的功夫了,此时猎场内又有人冲了出来,分别是一个棕衣青年和一个黑衣青年。

“沈喧怎么还没出来?”李越低声问身边的人。

“别急,再等等。”赵寻低声道。

又过了片刻,眼见漏壶里的沙快要漏尽的时候,猎场里又冲出一个人,众人定睛一看,来人是潘文斌。

漏壶里的沙子漏尽,随后便有人上前开始清点众人的猎物。李越望着猎场出口的方向,心里那丝不安继续加重。这时有人来报,规定时间内回来的人中,潘文斌的猎物数量最多,所以潘文斌拿到了头彩。

众人纷纷或虚情假意或敷衍了事的恭喜对方,潘文斌勾唇笑了笑,表情十足的桀骜。

这时突然又传来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又有一人骑马而出,正是陈子明。而陈子明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李越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是沈喧。

第46章

沈喧突然受伤昏迷,气氛骤然便冷了下来。

李越与沈喧素来交好,自然是无心再应对外头的事儿,草草安抚了一番,便去了帐内。

大夫过来之后检查了一番,沈喧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昏迷不醒。而后大夫又替沈喧号了脉,只是一时之间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怎么好端端的,沈喧突然会落马?”李越问道。

陈子明忙道:“回陛下,沈大人是无意间撞上了树枝,被树枝刮下了马背,没想到磕到了脑袋,所以当时便昏倒了。”

沈喧是陈子明带回来的,所以在大夫得出结论前,他只能留在此处。而李越看着他的目光显然带着些探究和怀疑,不过陈子明自始至终都很从容,目光也十分坦然。

大夫号完脉,又查看了一番,这才朝李越复命。

“如何?”李越急忙问道。

“回陛下,沈侍郎确实是磕到了脑袋,受了些许震荡,不过暂时还无法判断是否严重,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行。”大夫道。

磕到脑袋,伤不在表面,如今沈喧又昏迷不醒,一时之间的确是无从判断。李越闻言只好让人好生守着,但面上却依旧愁云密布,显然是放心不下。

赵寻亲自送大夫去门口,而后回身看了一眼帐内,见没人跟出来,这才悄声问话。

“沈侍郎磕到了头,是不是近期都不能再骑马了?”赵寻问道。

大夫忙道:“最好是要静养,无论醒来后有无异状,都不可再大意,毕竟是磕到了脑袋,不是别的地方。”

赵寻闻言便谢过了大夫,而后立在帐外思忖了片刻,只觉得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沈喧伤的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帐内,李越心里烦躁不已,见陈子明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将对方打发走了。陈子明自始至终都坦然面对,丝毫没有显出任何的不妥和异样,因此李越倒是不好再继续怀疑他。

待陈子明走后,赵寻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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