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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看完了,他调头而走,酒坛随意往后一抛,碎片四处迸溅,酒水在满地花泥间流淌。

谢临泽推开季函过来搀扶的手,摇摇晃晃地踏着纷飞的粉瓣走向季六,手指拨了拨他嘴角的碎渣,拖着不情不愿的小公子往外走,道:“走,你还没有去过东宫吧,带你去转转。”

身后季函的手臂滞在半空,神色一点点变得复杂起来。

北娆使者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筵席,怒不可遏地朝上面的昭德帝拱手道:“陛下!太子殿下怎么能这般行事……”

接下来来不及说完,昭德帝便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而已。”

这边谢临泽和季六一前一后远离了喧嚣的夜宴,淌着月色,穿过寂静的林子,季六觉得对方虽然喝了这么多酒,举止还算正常,应该没有醉得太厉害,刚刚放下心来,便见他像是毫无察觉般向前面的水塘走去。

“咦等下……”

“哗啦!!”

季六刚刚出声,就被三尺高的水花溅了满脸,谢临泽竟然一头栽了进去。

第31章 西山

深夜的宫殿里回荡着一阵脚步声,宫女躬身行礼,惠瑾皇后和季家大夫人走进殿中,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宫女回道:“殿下无事,只是把殿下拖出水的季小公子着了寒,有些发烧,还没有醒。”

惠瑾皇后道:“嗯,夜里就让太子守在边上,药熬好了给六公子服下,别再落下病根。”

“是。”

惠瑾皇后进寝宫里看了眼,床上躺着头敷湿巾的季六,谢临泽正昏昏欲睡地守在床前,她笑了一下,出来时,身边的季大夫人道:“那穆家的人亦把族里的孩子送进宫了,这事不能再拖了,娘娘,你问过太子殿下心里那个侍读的人选了吗?”

惠瑾皇后道:“自然会是咱们家的人。”

季大夫人喜笑颜开,又道:“我那大儿子季函六艺俱佳,能力和见识可都是族里小辈里最出类拔萃的,娘娘您觉得他留在宫中做侍读合不合适?”

惠瑾皇后想起刚才在殿里看见的那一幕,意味深长地一笑:“这要看太子的心意了。”

——

叶流州听见有人连声唤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许延阴沉沉的面孔近在咫尺,他整个人惊得连忙向后一缩,才发现刚才离对方的距离有多近,手里还抓着他的袍角。

他一怔,盯着那块雪白的袍角看了片刻,后知后觉地摸了摸眼睛,“我能看见了。”

“周垣的药真的有效……”他惊喜地抬起头看向许延,却见对方眼里寒芒森然。

窗外天光大亮,两个人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床榻上,注意到这一点的叶流州默默松开手,发现许延一直在盯着他,清了清喉咙问:“怎么了?”

“你梦见什么了?”许延道。

叶流州心弦一紧,“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许延点了点头,起身下榻,倒了盆水洗漱,淡淡道:“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往我这边挤,推都推不开,也不觉得热吗。”

叶流州顾不得这点,问:“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季六。”

许延语调平淡的一句话听在叶流州耳中如同惊雷一般,他怔了半晌才回神,幸好许延背对着他,不然看见他的神情一定会起疑。

“可能是做了奇怪的梦,不过梦嘛,总是记不清的。”叶流州试探道:“昨天在花厅里我听说,你小时候去过皇宫?宫里怎么样?见过皇上吗?”

许延绞干布巾上的水,道:“记不清了,大概有在皇宫里待过几个月。”

“不记得了?”叶流州心里一片哇凉,坐直身体,“要知道皇帝可是难能一见,你怎么会忘记?”

“十多年前的事了。”许延看着他,“你对皇帝的事情很感兴趣?”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经历。”

许延似乎沉吟了数息,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语气依然淡然:“我进皇宫时暄和帝还是太子,他对我来说与旁人无异。”

叶流州静了片刻,压下一口气,深深道:“我觉得你一定是忘记了。”

“可能吧,那时候应该是去宫里伴读,可娘留在家里,我整天挂念她的安危,本来快要回家的……”说到这里许延露出了郁闷的神色,“谁知道那次考较功课,有人换了我的卷子,我就又留了一段时间……”

叶流州半晌说不出来话,瞪着眼睛看他,忍不住道:“我要是早知道……”

“过去的事早知道又有什么用?”许延被他折腾睡眠不足,没什么好脾气地道:“别揪着季六不放了,我跟我娘姓许,快下来换衣服。”

他见叶流州从木施上取下帷帽,道:“你眼睛不是能看见了,为何还戴着它?”

叶流州调整着系绳,撩开垂下的白纱,朝他挑起一边眉,勾了勾嘴角道:“周垣说目明的前几日不可见强光,你瞧今天日头这么大。”

两人收拾完毕出门,刚到季老太爷的院前,门前的小厮却道:“老太爷昨夜染了风寒,病得严重,恐怕不能见少爷。不过留下话来,若是少爷有事,可以去西山找大老爷。”

这病得可真是时候,许延不能硬闯进去,只能耐着性子道:“他在西山做什么?”

“这奴才就不知了。”

把摘去季姓的话说与这位老太爷长子,定国公季泊想来也是一样,两人转去西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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