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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老夫人的眼神满是赞赏,“我本不欲多管闲事,是我的丫头执墨说小姐心性好,我必喜欢,这才起意,如此一见,赵三姑娘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小小年纪,倒是将世事看得透彻,多少人糊涂到死,也没有赵三姑娘此等觉悟。”

“多谢老夫人。”

执墨捂着嘴笑,雉娘对她报以感谢的笑容。

目送主仆二人离开,她才慢慢地回屋收拾东西,其实没有可收拾的,她自上山以来,如陀螺一般地转着,就没有停歇,包袱根本没有打动,直接提起就走。

得到消息来接母女三人的赵守和也略有些纳闷,早晨才上的山,不是说好要住够三日,为何当日便下山。

见董氏阴着脸,二妹满脸愤恨,而三妹则苍白虚弱。

他心知事情必有因,没有多问,正欲扶母亲上车,打正前方骏马奔驰,白马青衣,一人一马至,青衣公子翻身下马,姿态风雅。

他漠然地看着他们,清瘦孤高,面如苍山冷月,眼如寂夜寒星。

雉娘一眼就将他认出,这位公子正是恩公。

赵守和连忙放下母亲,拱手弯腰行礼,口中称道,“见过大公子。”

大公子?

雉娘心下疑惑,不知恩公是哪家的大公子。

让大哥如此恭敬,身份应该不低吧,也不知他将董庆山如何处置,会不会有后绪的麻烦?

她胡乱地想着,青衣男子对赵守和略一点头,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雉娘,便飞踏上石阶,往寺中而去,众人视线中只余他拾阶而上的黑色短靴。

雉娘却眼尖地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比出刀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他这是与她交待董庆山的事情。

赵燕娘双眼发痴,这位大公子风姿气度,哪里是表哥段鸿渐可比的,想她枉生十七载,竟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公子。

她的眼神似粘在远去的人身上,喃喃道,“哥,这位公子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他是哪家的大公子?”

赵守和不悦地瞪一下妹妹,神色恭敬无比,“这哪是你一个闺中女子该问的,莫说是你,就是我,也只是与大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大公子是谁,天下学子都知道,能让所有读书人尊称一声大公子,当然是胥家大公子。”

雉低着头,却竖着耳听他们兄妹说话,他姓胥,不知与胥老夫人是何关系?

赵燕娘却是面露喜色,胥家大公子,是胥阁老的嫡长子,胥家极有威望,整个天下,除了国子监,最大的就是阆山书院,阆山书院是胥家所创,院长是胥家二房老爷,胥家百年来桃李满天下,胥家长房在京城,大房老爷官至阁老,乃朝廷中流砥柱。

而今国子监中,上至国子监祭酒,下到掌教博士,大多出自阆山书院,朝中文官,曾就读于阆山书院者过半。

胥家在清流和朝野都有极高的声望,天下读书人景仰胥家,胥家大公子是长房嫡长子,任何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大公子。

第11章 前世

胥良川脚步未停,胸中却波澜不平,略为转头,现出清俊的侧颜,眼风淡扫绝尘而去的马车,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紧。

赵燕娘。

很好,前世最憎厌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又遇见,她的目光还是如记忆中的一样,让人几欲想吐,恶心作呕,恨不得挖其双目。

今生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以前一直未有机会做的事情,都要做个了断。

想不到无意中出手相救绿衣姑娘,居然也是赵家人,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清楚地记得,前世,赵家根本没有这样一位三小姐。

赵书才从县令一路升入京中,官至员外郎,府中只有发妻,一子二女皆是发妻所生,从未听说过还有三女。

也有传闻说他早年间曾有一妾,不幸病逝,他爱重发妻,发妻虽出身农家,可赵夫人颇有贤名,赵书才对其敬重有加,后院再无其它妾室,京中的夫人们无不羡慕赵夫人,后院一人独占,所生子女皆有出息。

大儿子金榜提名,进士及第,入朝为官,长女封县主,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小女儿嫁给青梅竹马的段家公子,段家也是皇后亲信,京中世家都要给赵家几分薄面,算得上事事圆满。

今生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唯独赵家这凭空多出的三小姐。

一位官家小姐,陪嫡母出行,居然会随身备着火折子和盐巴,还有防身的利器,甚至连衣服都会多穿一套。

从行迹上看,这位三小姐必然见多识广,且谋略过人,应是时刻防着被人陷害,闺阁中的女子如此草木皆兵,想来常常遇险,前世有贤名的赵夫人怕是最为可疑之人。

能教出赵燕娘那等恬不知耻的女儿,他对这赵夫人无一丝好感。

智多近妖,赵三小姐并不像寻常的闺阁小姐,前世也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她究竟是谁?

她曾说过,她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灵魂?

他的脚步一缓,瞳孔一缩。

是了,这世间离奇之事何其多,像他,能够重活一世,保不齐,她也是有不一样的奇遇。

他疾步跨进天音寺,与过往的僧人双手合十见礼,熟门熟路地走到寺后的客房处,拐进独立的小院子,执墨正巧出来,见到他,脸上一惊,然后高兴地行礼,“奴婢见过大公子。”

“免礼。”

胥老夫人正盘坐在蒲团上诵经,手指拔动着佛珠,听到声音,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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