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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修淡淡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待一扭头便见穿戴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此刻正在前头的一片石榴树下,不知在张望着什么,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与孤寂。
戚修并不是个话多及爱管闲事儿之人,便是瞧见眼前好友似乎并不怎么满意这桩婚事,也不会去多做过问。
毕竟,再如何不满,亲事已办,已成定局,就如同在战场上一样,成败若是已分,便是尘埃落定,不可逆转了。
不过,于亲事上而言,兴许倒也没有那么绝对,毕竟,现在不满,并不代表以后也会不满。
不知想到了什么,戚修背在背后的手指只缓缓地摩挲了一阵,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阵香软芬芳,久久未曾离去。
良久,戚修只立在回廊上冲着小伍看了一眼,小伍这便有些畏畏缩缩的朝颜邵霆走了过去,只颤颤巍巍的禀着:“大···大少爷,世子爷特来寻您···”
现下颜邵霆的面上已是恢复正常神色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分明不过须臾片刻,却觉得曾经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似乎已经渐渐地远去,眼前的走来的则是一位略微冷静、稳重的男子。
人长大,有时候,仅仅只在一瞬间。
最后再一次回头瞧了那一片硕果累累的石榴林,还有它。
戚修与颜邵霆一同前往前院宴客。
宴席开始。
第94章
话说秦玉楼用完喜宴后, 便又抽空与颜夫人打了个罩面, 并未多做停留, 便匆匆辞行。
临行前,派芳苓往前院与墨玉知会了声。
却不想,轿子刚抬到府外时, 却见丈夫戚修早已候在外头等着呢。
秦玉楼闻言只一脸诧异, 随即纷纷喊停轿, 戚修直接掀开帘子便走了进来,目光先是在秦玉楼穿戴的这身淡紫色上衣裙上逗留了一阵, 顿时微微蹙起了眉头。
片刻后, 方与秦玉楼并排坐着, 低声问着:“哪不舒服?”
原来方才芳菲前去与墨玉知会时是道着“夫人身子略有些不适, 并无大碍”,却不想,传到戚修耳朵里却成了“少奶奶身子不好, 芳苓芳菲几个立马要将少奶奶送回府”。
戚修闻言, 自然匆匆赶了来。
秦玉楼原本还以为丈夫是要同她一道回的, 不过见丈夫如此关心,倒也略感欣慰,不枉她受这等苦楚,身子便是有些不适,还依旧本本分分的,为他们戚家四处操持奔走。
“倒也并无大碍,就是胃口不大好, 心窝子里时不时的有些犯闷···”
秦玉楼这般隐晦说着,见丈夫面上一脸呆板,丝毫未曾起疑,便又拍了拍胸口,一脸郁闷道着:“夫君,你说楼儿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不治之症罢···”
戚修闻言,便立马抬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又立即往她脸颊两侧探了探,面上神色似有些凝重,见她脸上果真有些发凉,只微微抿紧了嘴,方一把掀开帘子对着候在轿子外的墨玉沉声吩咐着:“速速去请大夫——”
秦玉楼见丈夫似有些紧张,面上不由一晒,忽而有点后悔,话语不该夸张了那么一丢丢。
见墨玉转身便开去了,秦玉楼忙将人给一把唤住了,只冲着戚修道:“夫君放心,芳苓已打发人去请了,直接请到了府里,待会儿回府了,大夫便也该到了···”
说着,见戚修仍旧紧紧的蹙着眉,眉眼间依稀可见担忧之色,秦玉楼犹豫了一阵,思来想去,还是想待完全确认后再给丈夫一个惊喜。
是以,不由安抚着:“夫君放心,许是这日天气闷的慌,心里头有些堵,定无大碍的,我是特意往严重了说的,便是想瞧瞧夫君会不会担忧楼儿,现如今看来,嗯,楼儿觉得夫君甚好···”
说着,只见戚修复又紧紧地蹙起了眉,秦玉楼笑吟吟的探着根手指头在他眉心处点了两下,道:“再皱,人都给皱老了···”
说着,便又只小声轻笑了一句,道:“本就比我大那么多,再老下去,这可没法瞧了啊···”
戚修:“······”
眉头倒是不皱了,脸却是绷得更紧了。
不过见她说说笑笑,并无大碍,倒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轿子停放在人家门口,到底有些碍眼,戚修坐了片刻,便下了轿,立在原地,待瞧着轿夫将人稳稳当当的抬着于胡同口转了弯,这才领着墨玉方又进去了。
却说这秦玉楼前脚进了霁修堂,后脚那大夫便立马登门了,知湫亲自去前头迎着将人给领了进来。
恰逢这日三房裘氏与小伍氏去参加洗三宴还未曾归来,北院与二房历来不问世事,倒也并未引起多大的动静。
倒是这霁修堂里除了秦玉楼跟前这几个知情外,其余人都有些不明就里,见夫人这日分明是去参加喜宴去了,却不想半道匆匆赶了回,后脚大夫又立马上赶着被请了来,只以为出了什么事端变故,不由纷纷猜测了起来。
总免不了有人悄悄寻着前来打探一番,但便是连秦玉楼跟前的燕兰茹兰都并不知情,只听方才芳菲随口道了句:“一个个都瞎来打探些啥,不过是这几日夫人夜里睡得不安稳,且请来大夫开几道安神药煎来吃吃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去去去,一个个都给打发远远的,甭平白无故的扰了夫人的清净···”
便将一伙人给轰得远远地。
这话,自然有人信,也自然有人生疑。
只见锦瑟立在枇杷树下冷眼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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