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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一声心疼发颤的轻唤。

雁三琏攀在窗沿上怔怔看着他,望着一身沉痛伤痕的九九,眼神已经控制不住地发颤,“九九……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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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胧明阁:

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采桑子》晏殊

第68章 一朝之患(四)

年九珑瞥见攀在窗沿的雁三琏时愣住了,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上几处严重的伤痕尽力遮挡,嘴唇微张,怔了半晌,

这时,十数百刃谷侍卫已然拔剑围拢至身前,见有陌生人闯入七公子住处,顿时兵分两路,一路冲向雁三琏。

其中有人已经向着望台跑去,欲点燃求援烟火,雁三琏暗杀经验老练,瞥一眼便知他要做什么,攀着窗框的双臂肌肉绷紧,带着整个身子荡进房中,落地时就地一滚,不顾旁人如何阻拦,径直朝着望台冲过去,手中小扇一扬,扇刀顶端飞射出数道毒针,那人喉头一紧,一根铁针已深深刺进喉咙深处,闷哼一声倒下了望台。

雁三琏翻身跃去,把险些掉下望台的尸体扯了回来,往室中猛的一扔,几个跟来的侍卫被突然飞来的尸体砸乱了阵型,雁三琏捻开扇刀,锋利刀刃在幽暗月夜下闪现寒光,掠过几人咽喉,霎时血溅数步,满室影纱鲜血淋漓。

年九珑背对雁三琏,右手化爪,缓缓吐息,已练至炉火纯青的灵僖功尽数激发,顺着经脉汇于右手,右手血管中隐约可见闪动游走的金丝。

利剑朝年九珑心口刺来,年九珑微微抬手,那剑尖夹于食指中指之间,再不能前进一步。

持剑侍卫脸色顿时变了,手中长剑已快触及年九珑的心口,却进退不得,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年九珑轻轻夹着那剑尖,嘴角轻蔑一扬,不屑道,“百刃谷就这点能耐,怪不得你们的五公子懦弱又怕事,夺嫡之事连话也不敢多说。”

“休要侮辱公子!”

“怎么是侮辱,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年九珑眉尾微挑,指上不过用了两分力,那精钢长剑便从年九珑双指之间爆开裂纹,裂纹飞快蔓延整把剑身,那剑顿时四分五裂,碎成破烂刃片稀稀落落洒到地上。

短短半盏茶工夫,常春阁里侍卫全部横躺于地面,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了,被雁三琏扶住,揽进自己怀里抱着坐下来,轻轻抚摸他脊背和头发,鼻头有些红,哑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谁伤你这么重……”

年九珑靠在三哥怀里,被温软体温裹着,颤抖着手从袖口里摸出颗镇痛止血的姬红丹,塞进嘴里咽了,喘着粗气翻了个身,趴到雁三琏肩头休息,气喘着道,“被掰了条肋骨,里面的碎骨头在划我肉,操……疼……”

“肋骨?”雁三琏身子一震,小心轻扶着九九起来一点,伸手去摸他肋下,果真,本应硬着的肋骨那处只剩了一块软肉,指尖触碰时,年九珑身子猛颤,嘶嘶吸了口凉气,痛苦不堪。

“对不起……”雁三琏眼睛红了,跪立在九九身前揽着他,捧着九九苍白的脸,低头问他,“谁弄的,告诉我是谁弄的……”

“没事……”年九珑抬手扶在三哥脸颊上,沾着干涸血污的右手去抹雁三琏眼角。

雁三琏心里疼得厉害,九九胸下的血洞就像直接开在了雁三琏心上,汩汩流血,疼得浑身都僵住了,紧紧抱着他问,“是谁弄的?”

“三哥……疼……疼得厉害……”

雁三琏杏眼通红,轻轻摩挲着九九头发,贴着他耳边尽力温柔安慰地问,“别害怕,跟三哥说,谁伤了你,九九。”

年九珑僵硬的身子跟着软了不少,之前觉得人生而不平等,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嫌恶,连骨肉至亲都不把他当人看,一时听到三哥温和柔软的安慰,年九珑忍不住扑进雁三琏怀里,紧紧抱着他。

“好了哦。”雁三琏耐着心安抚,抚摸他微微发颤的后背。

“年存曦……他算计我……”年九珑喘着气挣扎攥紧了拳头,“他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那两面三刀的混账,在庄主面前装得活像个听话的绵羊。”

“又是年存曦。”雁三琏垂着眼睑自语,一边抚摸着九九后背,一手擦着扇刀刃上的血迹,“我记着他了。”

“酒蛊仙和聂漪兰,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虎作伥与年存曦狼狈为奸,他们……真是该死。”

姬红丹渐渐发作药效,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渐渐麻木,没什么知觉了。

“没事了……”年九珑咬紧牙关扶着三哥肩膀站起来,雁三琏寸步不离跟着,只怕他再受什么伤。

年九珑跌跌撞撞走到内室,一脚踢翻了炉上的药罐,药汤洒了一地,弥漫着药香和血腥气。他走到年有常床边,

把虚弱睡着的年有常一把拎起来,用力撞向床头的雕花屏。

年有常被撞得额角出血,眼神迷离望着年九珑,断断续续道,“你还活着?还来折腾什么……乖乖去给我做药引……”

“我告诉你。”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手一松,把年有常扔到床榻下,喘着气轻蔑道,“长这么大……我就没听说过……我是阴阳药体……你他妈别傻了,年存曦要一箭双雕,弄死我再拉着你,你身上这毒……是娘胎里出来的还是后来中的毒,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聂夫人说是……聂漪兰她是年存曦他小姨!他亲娘的妹妹,她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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