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3)

终于笑出来:“真的有那么糟吗?”

左海洋也笑了笑:“可不是嘛,那次真把我气哭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把我写的诗给人看了。除了阿远……他总是鼓励我,说,也许下一篇就能发表。”

左海洋停了停,才哑声道:“他到死,也没看见我的诗歌发表。”

左海洋是个出色的医生,念书的时候,蓝沛就听说过,左海洋是他们那一届的年级第一——这是难以想象的困难,因为医科生的科目难度很大,分数扣得比其它专业都更狠,医科院老师的口头禅是:现在扣得狠一点,到时候病人就少死一个在你们手里。

当年蓝沛就是医科生里的第一名,但在年级总分排名里,他却只能排到第三。而像沈霆这样的,真的是特别刻苦,把所有社交时间都挤出来念书……然而左海洋根本没怎么刻苦,据说是拿大把的时间在校园里当社交明星。

后来左海洋进了星域附属医院,因为能力卓绝,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副院长,四十一岁又升任总院长。这也是星域附属医院历史上极罕见的,通常都是年过五旬,资历深厚,才有资格做总院长。

即便后来离开医院,去了国会,蓝沛也听沈霆说,左海洋这个议长是众望所归,大家都希望他能在这个位置上,长长久久地坐下去。

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好,却偏偏要在他最不擅长的诗歌方面较劲。

……大概一帆风顺的人,总喜欢找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让自己碰碰壁,借此感受一下现实。

俩人在深谷里穿行了四五天,沿途左海洋做了各种记号,只要搜寻人员看见,一定会认出来,继而知道他们去往的方向。

然而他们走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搜救的迹象。

第四天,他们走出了峡谷,一条略宽的河流挡在了他们面前。再往前,则是小片的平原,过去之后又是茫茫群山和森林。

左海洋花了半天功夫,做了个木筏,他让蓝沛坐在木筏上面,自己则牵着木筏的绳子,徒步跋涉下水。

过程十分惊险,水流湍急,差不多到了左海洋的胸口。有好几次他被水冲得差点松了手,被浪给卷走。

蓝沛急得要命,好几次都想从木筏上下来,但是左海洋厉声喝止他:“不许下来!听见没有!我没让你下来,你就给我老实呆在上面!”

最后,左海洋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把木筏拖到了对岸。

上岸之后,他倒在地上,像濒死之人那样大口喘气。

蓝沛不敢让断腿用力,他慢慢爬到左海洋跟前,低头看看他。

左海洋仰面呈大字型躺着,他闭着眼睛,喃喃道:“当初,可没人和我说过当议长还得做这种事啊……”

蓝沛本来满心的不安,听他这句话,却不由笑起来。

左海洋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笑得揉眼睛的蓝沛,心里竟然涌出一种久违了的,少年般的快活。

没人和他说过,当议长还得饿着肚子、拖着木筏过大河,要是早知道会这样,那他……

他还是会来当这个议长。

要是不当议长,他和蓝沛就只能维持在二十年前,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点头之交”上,除了简单的寒暄和礼貌性的恭维,蓝沛甚至连笑都不会对他多笑一下。

左海洋一想到,曾经有那种可能性,心里就不由难过。

还好,他当了议长。

俩人休息够了,继续向前方的平原进发,没走多久,一大片红艳艳的野生花田出现在他们面前。

俩人不由停下来。

花田非常大,一眼望不到边,无数鲜红的花朵在微风里摇曳,红得近乎刺目。

美得令人屏息。

“怎么办?”蓝沛看看左海洋。

左海洋皱起眉头:“这可有点麻烦了,没法绕路,我们只能从花田穿过去。”

“能穿过去吗?”蓝沛有些担忧,面前的花田泛滥无边,放眼望去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它们占领了。

左海洋却干脆往花田里走:“不穿过去也不行了吧?没关系,大河都过了,这只是很多花而已。”

是的,很多花。

那是无数鲜红的罂粟花。

蓝沛只得跟着左海洋,一瘸一拐往花田里面走。

等到走进去了,俩人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花一旦多起来,比河水泛滥还吓人。不管你从哪个方向看,都是花,无数鲜红的罂粟铺展在他们面前,从脚下一直铺到天边……

花的海洋几乎把他们俩人给淹没在里面。

“我怎么有一种窒息感?”蓝沛喃喃道,“花也能淹死人吗?”

左海洋眉头紧锁:“这不是好事情。蓝医生,这些是罂粟,它们有毒。”

很快,蓝沛也察觉到了,花田正散发着一种甜腻腻的芬芳,并不刺鼻,但却久久缭绕不去。

“议长,要不要把军用薄膜打开?”蓝沛说,“这味儿不大对。”

左海洋也紧张起来:“军用薄膜只能维持五分钟,咱们在五分钟之内走不出花田的。这儿确实不大对劲,咱们得尽快出去。”

蓝沛瘸着腿,被左海洋拽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后来左海洋索性把蓝沛背在背上。

跑了一阵子,蓝沛抬头四顾,突然他大叫:“议长!停下!”

左海洋停下来,他放下蓝沛,晕头转向地问:“怎……怎么了?”

“你在绕圈!”蓝沛无比紧张地指着地上,果不其然,左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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