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3)


他当然不是光凭着一个“聂”姓,就胡乱做出这样的推测的。且看这一行四人,乍一看挺普通的,可每一个人的进退行止,都堪作可观有度,即使是最跳脱的赵烛隐,行站坐卧也不失规矩……他们应是出身于教养良好的家庭。

显然,包括赵烛隐在内的三人,唯聂昕之马首是瞻,可谓令则行、禁则止……这让郁容一下子就想到了军人。细心留意一下,除了娃娃脸的赵烛隐,外表相当具有迷惑性外,包括聂昕之在内,几人都有一种军人的气质。

尽管吧,气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幻存在。不过,郁容对自己识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跟在外祖父身前身后那么多年,他也算开了眼界,见识过来自各行各业、地位各有不同、性格各种各样的病人,久而久之,就懂得了些许识人的门道。

对一行客人的来历有个模糊的猜测之后,郁容便没再继续深究下去。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反正只要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管他们是怎样的来头?

不过,郁容再如何早熟,年龄终究小了点,到底尚存了少年心性,偶尔有些好奇心,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便有了现下这般暗中观察的行为。

自以为不动声色。

他这一打量,就不由得生起了羡慕之心,羡慕聂昕之的外形与气质。

聂昕之的外形和气质如何?

一个词形容:非常的男人!

——好像不止是一个词了,无视之。

什么又是“非常的男人”呢?

以郁容的标准,一是个子高,二是长得糙,三是身材魁梧、结实有力,气质阳刚,就是“男人”。

这几点,聂昕之全占齐了。先说个子,比身高一米七七的郁容还高大半个头;长的嘛,五官过于硬朗而俊美不足,皮肤接近古铜之色,以现代人见惯满荧屏的“鲜肉”、“小生”的审美看,当真是挺糙的;身材看着偏削瘦了,不过是因为个子太高,不显衣物之下的强壮罢了。

气质就不必说了,冷硬而刚毅,似有一种浩然之气。

郁容最羡慕的正是这点。他才十七岁,个子还能再长,身体经过系统的优化,不再“弱不禁风”,只要持之以恒地练武,总能强健起来……可气质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想改都不知道怎么改。

具体怎么回事,可以用事实说话——

在郁容小的时候还好,长得讨喜,容易得大人喜欢,不是坏事;上了小学,老师还只是隐晦提醒,让他不要经常与女孩子玩在一起;到了初中,班主任就不加掩饰了,盯着他强调杜绝早恋;至高中、大学,同学们都不信他没谈过女朋友,甚至因为不知谁传出的谣言,让广大女同学坚信,郁容长得虽是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花花公子”……绝不可深交。

从小到大,基本没交过女性朋友,甚至都没怎么与亲属之外的女性说过话的郁容,简直想喊冤。

长得好看也有错吗?而他的问题,却不是一个“长得好看”就能说清楚的。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长得好看的人。有些男性,长得好,就是翩翩佳公子,还有的看着“坏坏的”或者有些“邪”。

郁容长得虽不“乖”,但也不“坏”不“邪”。

可别人第一眼看到他,总会下意识地觉得,长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比较轻浮,肯定特爱与女性一起“玩”……还是特别会玩的那种。

用小伙伴们的话,这就是气质问题。

谁让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眉尾还有一点“桃花痣”,不笑也带三分笑的是“桃花唇”……天生就是一副“桃花相” ,不算阴柔,却太过“fēng_liú”,合该是犯“桃花”的命呀。

郁容对这种说法,哭笑不得。

好在,别人在印象上的误解,对自己实际生活影响不大。且,长相在引来一点麻烦的同时,不少时候同样能带来便利。比如,来到旻国后,他这副长相,似乎颇易得人好感……

扯远了。

小院里十分昏暗,豆大的灯火微微摇曳,权当照明了。

郁容视力绝佳,同桌几人的五官轮廓,基本能分辨清楚,“暗中观察”起来没什么阻碍。

他自觉小动作做得足够隐蔽。

哪料下一刻,被观察的对象忽然看了过来。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男人的眼神分外锐利,目光极具穿透力,如利剑,如惊电,直让被其注视的人不敢与之视线相交。

便是郁容,一个猝不及防,对上那样的眼睛,心跳也险些停了一拍……面上却不改色,十分自然地冲对方微微笑了笑,又坦然转移了视线,神色自如地夹起一块麖肉,继续享受这美好的晚餐……

几个青壮年汉子的食量相当可观。

看得出来,几位客人都挺节制的……便是这样,一烧罐的白米饭和一大砂锅的粥,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二斤麖肉与半斤香菇,也只余下小半吊罐的卤汤。

郁容怀疑他们会不会没吃饱——是他将几人的饭量估低了——只好告知众人,如果没吃饱,村头的客栈应该还有些吃食。

自然,大家不可能当着主人家的面说没吃饱。

除了病人赵烛隐,聂昕之等三人主动接手洗刷锅碗、打扫院子等善后之事。

郁容不爱计较这些小事,便没怎么客气推辞,由着客人帮忙,他则去了隔壁屋子,确认病人现在的情况。

汤药的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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