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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允沫说,我正在教夫君弹琴,以后她就可以为我伴舞了。

白若旁边的丫鬟轻轻笑出声来,她说,也不知少主学的是什么舞,要那么多夫君伴奏。

白若说,都是她一娘,非要教她学什么琴,弄得她五音没认全,到处显摆。

白若又对子桑说,你公叔在外头等着你一起回船上呢。

子桑闻言便赶紧站了起来,走几步,到了房门外,看到没有其它人时,她便返身问说,白夫人近日与我娘亲可以书信往来?

白若诚然没想到子桑会突然这般问,起先是一怔,尔后便点了点头,她说,上船前有的,不过你娘亲向来不爱复我书信,只言片语,倒未曾说些什么。

子桑行了个大礼,她说,白夫人下次与我娘亲书信的时候,能否帮我带上一信。

在侯府,空桐连走动都不让她,子桑便想,或而白夫人到时候能帮自己梢个信到寺庙里,她想要知道娘亲近日都在干什么,也要问问娘亲,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第26章 欲念苦悲

船行两日,气温骤降,水面一片白湿雾气,两边河岸也越加宽广,子桑盘坐在舱房门前,头抵舱板,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简,不时念出声。

子桑问南无:“你都念过什么书?”

南无虽仍是不大敢低头去船下流水,却不再犯晕,此时亦是盘坐在子桑旁边,眼睛向着舱内方向,听得子桑连着问了她好几遍,她才说话:“我不念书。”

子桑这般看书简看得有些眼乏,便放下书简,手托着腮,看着南无:“娘亲说,女子才不用念书,男儿应通读书史,立志天下。”

青阳也是这般说。

想着,子桑眼睛转到了南无的短剑上,又想起往事,有些别扭地转开头,她想起来,南无是剑士,生来就是要取人性命的。

子桑上了船尾的甲板,这里没人管束她,因公父从来也不会来这里。

从此处便可以看见后边一路随行而来的白氏花船,隔着层雾气隐隐约约,子桑摸了摸怀里写好的信简,那是她写了要转呈白夫人,届时让白夫人帮忙梢给娘亲的。

不过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去到那花船上,自那日两船并行一夜后,次日一早连桥便收了起来,两船又以一前一后的顺次前行。

与侯府的官船不同,侯府船上死气沉沉,侍丛等都面目肃静,立于船身各处伺守,花船上却多是女子,时不时传来丝弦以及女子吟唱之声,很是热闹。

子桑正张望间,便听得有人夫君夫君叫个不停,寻声看去,白雾之中招手的小人儿,身上穿着照旧的那身水蓝色童子服,整个人往花船头舷外探的,可不正是白允沫。

白允沫说,夫君,你怎么不来找我了。

子桑先是转身看看身后,除了守哨的一个侍丛,无其它人,她才敢说话,她说,没得桥,我过不来呢。

白允沫便说,我让娘亲叫那船停下,把桥搭起来。

白允沫刚说完这话,人就被白若抱了起来,白若说她,你当真以为娘亲无所不能,这船走在水里,我想让它停就能停的么。

白允沫不依,捧着白若的脸说,不是说了娘亲是天下大商社的掌首么,一娘说了娘亲是无所不能的。

白若嗔了她一番,又转远远地隔着雾气冲子桑点头问候转而抱着白允沫入了舱内,再无别话。

子桑见没了下文,也只好悻悻地回了舱室。

船再行进一日时,白色的雾气倒是散开了,早儿起来,子桑走到舱外,混身一哆嗦,竟觉得混身发凉。

南无拿了厚厚的裘衣给她披上。

子桑听见了咯咯的声音,牙关微微有些打颤,天空一片澄净,不过眼前的水却是变了颜色,船下白白的一片。

原本在船上的侍从居然就这样从船上走了下去,拿着剑鞘来回敲击着原本应该是水的冰面。

此处便是怯潮湾了,连接通河与涣水,由于水流缓慢,深冬时,天气转寒极易结冰,若遇到这种情况,必得去叫了驻在附近的水利船,专门叫人破冰,方可使得船只前行。

下去走动的侍从在冰面上凿了个大坑,然后向船上的空桐报说,冰面可行人,厚有七八寸,如此许多人都开始往冰面上走。

子桑看着四面白白的一片,很是欢喜,她与南无说,你看,是雪啊,下雪了,水都结成了冰块呢。

南无只是紧抿着唇,指节发硬。

没有空桐的许可,子桑不敢跟着下船,只能趴在船上往下看,想像着走在冰上的感觉,她看见有些侍从行走的时候会突然打滑,在冰面个趔趄甚至摔倒,越发觉得有趣。

身后忽地传来响动,子桑扭头看见南无带鞘的短剑,横抵在白允沫的身上。

子桑有些惊讶,拉了拉南无的袖子,示意她把短剑放下,又问白允沫:“你怎会在这里?”

“你们船上的人都跑去看雪了,他们没看见我上来。”白允沫绕开南无,跑到子桑面前,伸出一双小手揪着 子桑的衣摆,她身上此番严严实实地包着兽皮缝制的袄子:“娘亲说,你们南边的人,没见过这般大的雪,所以都下了船去踩雪了,我特来领夫君去下边走一圈。”

子桑身子往外探了探,空桐此时正和公父在一块儿。

空桐轻扶着公父,两人在冰面上慢慢地走着,时不时转头对语,子桑摇头说,空桐没叫我下去,我不敢下去。

白允沫才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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