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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啊,合欢啊,只是被别人捂捂手,就感动得不得了,孤伶伶的梦里好似有一抹影子就慢慢向我走来。
转悠了好几场梦,就看清,可不就是阿洵么。
笛声悠悠。
以前才不吹这样呢,第一次上台时,腿脚抖得很,吹得太不成样子了,不过台下全是大赏,都是些暗中收了好处的散客。
想当年,老娘也为你豪掷千金,那夜叫你与我睡,你还正正经经地说,会扰我清梦。
合欢嘿嘿又笑,还不是在河边得手了,当时还被几个洗衣妇笑,我就说,以后要养个大狗替我们看着。
子桑听着虽半解,不过到底知道为何她们这般疼大雪了。
笛子吹得太好听也招事,招些败絮之中的公子哥儿,天天来和曲作诗,我见不得他们在你面前虚情假意。
我知你不会被他们迷道,可就是见不得,一分也见不得,宁愿,就宁愿与你去争,也不要他们谄媚于你。
你是我心中池莲,水边静叶,把你端在这欲泥中,已让我觉得难受,怎受得了他人近前。
如此,你又要怪我。
阿洵,你总要怪我。
哐当一声,玉白色的壶落到地止,滚了好几圈,子桑出于习惯去扶了起来,再抬首时,发现合欢一垂着手,歪着头,就靠着廊檐上的护栏睡着了。
明明说的都是往时欢声,睑边却还是挂着珠玉长泪。
子桑在楼里虽进进出出几日,多在大阁上,散客往来处,鲜少去东面西面的楼,见合欢醉倒在这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洵与合欢好,合欢与阿洵亲,她又是阿洵手边做事的人,她便理所当然地跑去告诉阿洵。
“合欢醉了,在楼下,和大雪在一起。”
阿洵正收了笛儿,原本要回房里歇了的,听了子桑的话,就驻着杖儿下来。
也不用子桑怎么指,只走到合欢面前,阿洵便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般,慢慢就拉过合欢的手。
阿洵力气还算是大的,子桑她们帮着搀着扶着,就把合欢弄到了房里,阿洵的房里。
阿洵让子桑去打水来,子桑就打了水来,阿洵眼睛看不见,手上却一样也错不了。
帮着合欢,又是解衣,又是擦面。
谷米看得奇,口无遮拦:“阿洵姑娘,你原来看得见呀。”
阿洵怔一下,眼神却依旧是无光的,只面向着手中的帕子,默然说:“只是这样习惯了罢。 ”
合欢醉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不分眼前人也是常有的事儿。
子桑倒了水再回来时,阿洵正坐在床前,一双眼不见的眼望着合欢,定定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合欢醉酒后要撒欢的。”阿洵说时,又是难得一笑,她鲜少笑,不过提到合欢的时候,笑得就别样的不同。
阿洵笑时也不像合欢那样,带泪,那笑,是满满当当的热意。
子桑自以为记得不多,再合欢姑娘总也东一句西一句,她只好大至归总:“合欢姑娘说你很好,不过她也说你有时候傻,也说了,你爱与她置气。”
子桑其实在想,她没过去时,合欢姑娘或许还对着大雪说了好多话,种种数落。
大雪腮边的毛毛都薄了许多……
看着阿洵还没不上床睡,子桑看了眼旁边的灯,就问:“要留灯吗?”
问完她又有些悔了,留不留灯,于阿洵姑娘都是一般的罢,不过阿洵说,留着罢,她喜欢。
子桑这才到旁边小榻上,谷米睡得可真沉,明明才躺下一会。
才睡也没多久,那大床上合欢又冷不丁的或醉或梦一句:”小阿洵,你看你,又是不听话了,还不抱紧我。”
如此这般,才听得阿洵有宽衣上床的动静,被锦一掀一覆,再又是依依偎偎,似两人转身相拥的自然。
房里满满都是更浓一层的胭脂味,子桑没觉得这香气与别个姑娘的不同之处。
子桑想来想去,猜着只是因为她是阿洵的合欢,所以阿洵总能分出哪里站着的是合欢。
第42章 我执大世
子桑醒来时发现天并未大亮的,只是眼边总也有些吵吵,便睁开了眼睛。
屋里仍是亮着为合欢留的灯盏,亮得有些晃眼。
她不知道这般是什么时候了,听得床榻之上总也有些吟e之声,本能地坐起身子,轻声走到床边,想问问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走到床边时,看着眼前一副香汗淋漓之景,她有些不知所措。
合欢姑娘应该是酒醒了罢,转眼来看子桑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挑起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然后粉唇轻轻合拢,作了一个嘘声。
汗顺着合欢的被角中微露的肩骨上一溜溜地往下掉,身子亦是随着右边手臂轻微的动作慢慢倚动。
在合欢身下,颈面稍仰,喉线挺直,腮上飞粉的,亦汗雨含面的可不正是阿洵姑娘。
阿洵姑娘这会倒不像是坏脾气的阿洵了,声音多半时候是从她唇齿里透出来的。
因着合欢突然放慢的动作,阿洵伸出手来,轻捧住她的脸,嘴里半是娇暖,半是疲软,只说着,要我,不要停住,难受得很。
合欢于是再轻俯下身子,吸了口气,唇抵在阿洵眼睑上,轻声说:“好,我在这,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于是屋里的喘息之声,越发地响了,合欢身子也明显地动作起来,然后使给一个眼色,让子桑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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