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5/7)

军。里面极亮,有鞭打声传了出来,却并没有受刑人的惨叫声。李涧心知自己的师兄弟们极为坚韧,便是利剑割喉亦是面不改色,想来都在苦苦的隐忍。

他本想立即冲下去,陵月却捉住了他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李涧的性子并不冲动,但不知为何,这一日心脏跳动过速,血液冲了头顶,竟让他极为不耐烦。况且耳朵里听到那一声声鞭子抽到ròu_tǐ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兄弟在承受痛苦,愈加有些忍耐不住。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突听到远处一声爆响,不多时一道火光冲天,他抬眼一看,见那是极远的东南方向。接着是西南方向,东北方,西北方,此起彼伏的传来爆响声,到处燃起了火光。没多久,那牢狱的近处也传来了震耳的轰鸣,李涧闻到了□□味,才知道这些爆响的东西竟是霹雳弹。陵月抓了他的手,轻声道:“咱们走。”

牢狱旁的重甲兵已乱成一片,两人轻而易举的进了那牢狱中。牢门果然如陵月所说,都是由生铁浇铸的,用一根极粗的铁链锁住。李涧抽出如月剑,运起内劲砍了几剑,便将那铁门打开了。陵月的护卫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牢狱中灯火通明,极大的一间屋子竟是一点遮拦都没有,一眼便能望得到头。

李涧也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师兄弟们。

盐哥、藏冬、林影和渔舟皆被倒吊在室内,身上一点遮掩的衣物都没有,肌肤上的血痕和烧伤的痕迹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李涧眼里。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呼吸急促,眼睛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室内对他们施刑法的人早被陵月的护卫砍倒在地,李涧举剑划了几下,将四人都放了下来。他堪堪只接住盐哥,盐哥的气息已是极为微弱,神色却很清明,见到他还能笑得出来,“七弟,你来了……”

李涧鼻头一酸,“大师兄,我来迟了。”他来不及感伤,抱了人就要走,铁门再次被打开,这次乌泱泱进来一大堆人,为首那人正是陵日,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天下第一高手沈千机。

陵日的手下搬了一张厚重的雕花木椅来,还放了软丝坐垫,他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又有人奉了茶来。陵日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对着陵月笑道:“二弟,用霹雳弹来烧我的府邸,好大的手笔啊。你说说,你要怎么赔偿我?”陵月见到他出现,就知道今日必不能善了,反而安定下来。他扯掉脸上的黑布,施施然笑道:“皇兄说要怎么赔?一点银子我还是出得起的。”

陵日笑道:“银子么?我要来有什么用处?”他眼睛望向并未装扮的李涧,扬了扬眉,“这便是你那个追逐了好几年的心上人?叫甚么李三水的?”李涧紧紧的盯着他,沉声应道:“就是我。”他又道:“今日我是来救我师兄弟的,与旁人无关,你要追究,就只追究我!”

陵日笑吟吟的瞧着他,突然对陵月道:“二弟,恭喜你得偿所愿。他这样维护你,想来也被你感动到爱上你了。”他轻轻晃着茶盖,“想来也是,若有一个人这样处处为我着想,在背后默不作声的保护我,我也会喜欢这个人的。唉,可惜,我却遇不上这样的人。”他又看向李涧,“你这样瞧着我是做什么?若说深仇大恨,青宁战败是必然之事,那不过是成王败寇,换上其他人坐上我的位置,你们青宁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李涧摇摇头,“可我们将军却不会是同样的结局。”陵日轻轻一笑,“嗯,可是他要的结局太过虚幻,世间并没有人可以给他。”李涧闭了闭眼,努力把怒气压制下去,“王爷,我们师兄弟无意冒犯您,求您饶过他们性命,我可以以命抵命,求您成全。”听他此言,地上的藏冬已憋不住,哑声道:“七弟,莫跟这狗贼求饶……”

陵日笑道:“你看,你的师兄弟并不领你的情呢。况且你只有一条命,他们却有四条,我如何要做这亏本的买卖?你若是想留下,你便选一个,我放他走。”李涧看着地上四个师兄弟,每人的目光皆是坚定决绝,他心里一乱,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陵日等了好一会儿,脸上半点不耐烦的情绪也没有,语气愈发温和,“怎么样?想好了换哪个没有?”

李涧咬咬牙齿,一瞬间恨不得拔剑跟陵日拼了,但他心里知晓,有沈千机和众多重甲兵在旁边,自己并讨不了好,反而会连累陵月。在这当口,有人踏步进来,走到陵日面前,道:“也算我一个。”

此人身长玉立,只是身形颇为消瘦,穿着一袭青衫,露出来的肌肤苍白如雪。李涧和地上四人见到他,俱是一愣,失声叫道:“蓝晃将军!”

第59章 第 59 章

来人正是蓝晃将军。百弥果因有回血驻颜的功效,此时他原本一头灰色的头发已经恢复成乌黑色,肤白胜雪,又偏偏有一丝红晕染在脸颊上,乍一看,称得上是秀丽端方。他年纪本三十多,此刻瞧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

他身无长物,既未提刀,也未佩剑,头发也只是松松散散的用布条系在脑后,散在背上,烛光照映之下,犹如天人之姿。他对着陵日又说了一遍,“算我一个,便能放了两个是么?”陵日在看到他的时候只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低下头饮了一口茶,掩饰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眷恋,等再抬起头来时,又与平日那个精于算计的陵日没有半点不同了。

他对着蓝晃语气愈发温柔,道:“你既来了,自然不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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