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3)

。北方的冬天很少野外作业,南方到底是暖和些,刺藤荆棘还有各种各样的树木植被都没枯,偶尔还能遇见几朵小花。

林予认真地走,一声不吭,忽然萧泽在前面停了。

萧泽蹲下看着一丛叶子,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林予好奇地问:“哥,是不是有重大发现?你拍了什么?”

“一条蜈蚣。”萧泽继续走,“挺壮实。”

他们走了很久,萧泽讲了关于填图的一些知识,涉及到方法和注意事项。他经验多,讲的过程能融入各种事例,毫不枯燥并且容易理解。

林予听得津津有味,往回返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回去的路上他问道:“哥,今天遇见这样的事儿,你觉得意外吗?”

萧泽回答:“有点意外,激烈了点。”

他给林予讲:“我以前在总参的时候去过一次西藏,当时情况也挺严重,牧民们就是直接赶人,我们的一些机器和工具都落那儿了。”

林予紧张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去布达拉宫留了个影,就坐飞机回家了。”萧泽难得有些无奈,“这个社会上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我是干什么的,是搞地质研究的,不是搞谈判交涉的。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做好本职工作,管得多了,有时候还给国家添乱。”

林予听得入迷,但是不忘为自己努力:“哥,那你以后别老管我了。”

萧泽推着他走:“行,那你晚上自己找地方睡。”

林予吓死了:“不管我我哪能长这么大,你还是管管吧……”

天黑之后大家待在营帐里开会,然后一齐整理填图资料,忙到了十点多才结束。深山老林夜里很冷,萧泽解散大家,回帐篷前把几辆车停在了帐篷旁边,既能挡风,有什么情况的话离得也比较近。

军用帐篷挺宽敞,林予窝在睡袋里都眯完一觉了,他用河水洗的脚,睡醒也没暖过来。萧泽洗漱完进来,拿着本子点亮了便携灯。

“哥,你还没忙完吗?”

“我画张原始地质草图。”

“噢,那你盖好被子。”林予骨碌起来,掀开帘子穿鞋,“我去嘘嘘一下。”

他给一颗不太壮的树施了肥,施完兜上棉袄的帽子,跑回帐篷掀开帘子说:“哥,巴哥让我给他算命,我去他帐篷里玩会儿?”

萧泽专心画图:“去吧,在我画完之前回来。”

“好的!”林予落下帘子还拉上了拉链,他环顾四周,放轻步子去皮卡车上拿了便携灯,按亮后便朝着山林里走去。

飕飕冷风像人的哭声,树叶沙沙像磨刀声。他往里走着,两只手冻得冰凉甚至麻木,一只提着灯,一只剥开刺藤的时候被扎了好几下。

大概走了十分钟,林予累了,在一棵古树下歇脚。他扫了一圈,终于在树丛后看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

他清清嗓子:“都出来吧!东南角那个穿黑褂子的,东北角那个盘着头的,远处那个叼烟袋的,还有使劲藏着的,都通通现形吧!”

他气势十足地吼完,瞧见被点名的那几只鬼都吃惊地愣着,这场景太熟悉了,当初遇见立春时不也这样吗。

“咳!还要我请你们?”林予胆子大了起来,他走到古树前的空地上,把灯放下踩着杂草,大喝一声,“哈!”

只见他双手合十,复又分开,左掌由下向上画弧,右掌由上向下画弧,而后两掌再次合并,也就是画了个八卦。不仅带着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太极生两仪,别让我跟你急。两仪生四象,你别跟我犟,四象生八卦,咱们说说话。”

造完势双目圆睁,他披着便携灯的淡黄色灯光,就像童子下凡。那几只鬼小心翼翼地靠近,藏着的那些也渐渐露出了脑袋。

林予手掌立于胸前,铿锵有力地说:“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你们之前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你,他是他,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就什么都不是了!”

盘头的老太太开始哭:“我是招娣她娘,我死了也是招娣她娘……”

叼烟袋的老头也跟着叫唤,其他鬼在带动下全都接二连三地哭嚎起来。林予踩上旁边的石头,像振臂高呼的进步青年,但他只是要进行一些迷信活动。

他义正辞严地说:“白天你们应该看见了,我也参与了和村民的混战,说明他们都能看见我,而他们看不见你们,我却能看见你们。”

众鬼停止哭喊,再次愣住。

“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和他们也不一样。我既不是人,更不是鬼!”林予说得抑扬顿挫,“三界六道,往生往死,你们说我是谁?!”

老头把烟袋吓掉了,颤巍巍地抬起手:“神、神仙下凡了……”

林予大喝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听话!”

众鬼拜倒,这愚昧落后的村民根本不用唬弄,已经开始祈福求保佑了。林予俯身蹲在石头上睥睨对方,满目怜悯地说:“知道为什么成了孤魂野鬼吗?知道为什么不能尽快轮回转世吗?”

因为你们死了还不到一年嘛。

他故作高深:“生前损了阴德,死了还要受苦,你们的子孙今天无故伤人,就是在走你们的老路。”

这群平均年龄六十五以上的鬼开始捶地,其中一个大爷倾诉道:“可是、可是那群人我们不认识啊……他们进村里欺负人怎么办哪……”

林予头好痛:“人家是搞科研的!搞研究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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