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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帝反复看着朱星离的书信,觉得小儿子说的有几分道理。

“皇弟说得轻巧,打仗是要钱粮、要兵将的。单凭一个子虚乌有的巫术,就出兵北漠,岂非成了残害外族的不义之师?”太子立时出言反驳,让封重闭嘴。

“蛮族残害我朝百姓的时候,可没觉得不义,”封重不轻不重地说着,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太子哥哥这般反对,莫不是惧怕蛮人?”

太子被封重激住,怒道:“攘外必先安内!如今绝不是开战的时候!”

此言一出,御书房中骤然静了一下。

封重缓缓开口:“敢问太子哥哥,这安内所指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拉丁神灯篇》

楼楼:我是灯神,你们有什么愿望?

林曲:复活爹

有玉:复活弟

师伯:复活猫!复活弟!

楼楼:每人只有一个机会

师伯:那复活猫

师父:qaq

第71章 灭狼(八)

这时节的踏雪庐, 春和景明。乘一叶扁舟在芦苇丛中飘荡, 燥郁的心渐渐就平静了下来。

“呼啦!”水面突然掀起,一名穿着薄衫的小小少年从水底下钻出来,扒住了林信的船头,奶声奶气地问:“客从何处来?”

这时节,不怕冷的小孩子, 已经开始下水摸鱼。顶着满头水草, 还要故作风雅, 很有林家风范。

东域临海, 踏雪庐的人都水性极佳。父亲年少时应当也在这清浅水泽中摸鱼捉虾, 只可惜林信住在没有水泽的鹿栖台,至今还是个旱鸭子。

林信弯腰,眼疾手快地抢了小孩子手中举着的鱼儿,“我从北域来, 要拜见你家国公。”

小少年突然被抢了鱼,一时间愣住了, 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

“客从远方来, 自有鱼儿相赠,莫抢孩子的。”一身青衣的林曲踏莎而来, 轻盈地落在船上,温柔浅笑地看看林信,又看看他手里的鱼。

林信随手将鱼一抛,那小少年便如猫儿一般在空中窜出一道弧线,叼着鱼重新沉入水中。

圣旨早已下过, 如今的林家是林曲掌权。林叶丹正在水榭上练剑,远远瞧见林信,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不愿与他说一句话。

“父亲一向如此,打从我劝告各家以鹿璃换封地,便也恼了我。颇有些时日未与我说话了。”林曲随口解释着,请林信坐到桃花掩映处的小亭里。

亭中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透明的水晶石做白子,光华内敛的墨玛瑙做黑子。因着主人暂离,棋盘上落了几片桃花瓣。

“纵观整个大庸,也只有疏静兄,真的在修仙。”林信在黑子一方坐下来,看着桌上的棋盘叹道。

“你既已唤我兄长,便不可再提我的字。”林曲语调严肃地说着,给林信添了杯茶。

林信一愣,接住那杯温热的竹叶茶。那日唤他一声兄长,实乃一时冲动,没料想这人竟认真了。低头口茶,不知如何作答,便开门见山说起了来意:“我来是想提醒你们,温石兰正在大庸境内,不日可能会来比剑。他手中有巫术符咒,中之灵脉皆毁。”

“啪嗒啪嗒”,林曲拂开桃花瓣,将棋子捡回盒中,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可有兴致与我手谈一局?”

这人似乎永远不知道“着急”两字怎么写,不由分说地将黑子塞到了林信手中。

“不负不似贪财之人,要那么多鹿璃,可是为了沈清阙?”林曲落下一字,断了林信的路。

“这话从何而来?”林信眉梢微跳,面不改色地继续下。

“他十三岁便想要攻打北漠,只可惜北域消耗不起,还曾试图劝说我父亲派人出海寻找鹿璃,”林曲笑着道,单手支额,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听闻你为了救他,只身跳下莫归谷。”

一招不甚,被提走了大片黑子,林信哂笑,“我竟不知,闭目塞听的东域竟如此消息灵通。”

“闭目塞听说的是人,可不是地,”林曲若有所指地说着,将手中白字尽数扔进棋篓里,“你输了。”

虽然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林信于下棋之道上却不甚了了。遇上林曲这种高手,便只有投子认输的份。

“啧,再来再来。”林信不服,捡了棋子重新开盘。

这一次,林曲一改先前中规中矩的棋风,开始天马行空胡乱摆,左一颗右一颗,完全没有章法。林信看得一头雾水,心道这堂兄莫不是鄙夷他的棋技,开始胡下了?

“你师从朱亦萧,要赢我并不难,只是你性子太急,凡事顶多看三步。”林曲说着,突然落下一子。原本如鸟粪般东丢西落的白子,忽然连成了片,懒散如醉汉颓卧的局面瞬间锋芒毕露,步步杀招。

林信一惊,方才还是一片大好河山,此时再看过去,已然社稷崩卒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林曲端起杯盏,缓缓喝了口茶,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玩了,不玩了!”林信把手中的黑子扔到棋盘上,对于林疏静借着下棋试探他性子的事有些着恼,“言归正传,温石兰要是找上门来,你待如何?”

“你觉得如何是好?”林曲对于割鹿侯凶巴巴的表情毫不在意,抬手让下人撤了棋盘,端给他一碟桃花酥。

“自然是不应了,你是晚辈,他本就不该寻你比剑。”林信拈起一块点心,蹙眉看着把他当孩子哄的林曲。

“父亲,已经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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