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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的话语淡漠非常,“你杀了我。”

江离瞳孔紧缩,但很快恢复平静:“箫雨,你……”

“你很疑惑,你明明杀了我,就算有人将我从河水里捞起来,那也该已经是尸体了才对,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活过来了?”

“你觉得呢,江侍郎?你认为你真的杀得了我吗?”墨周箫雨轻哼一声,继续说,“现在你来找我是为何?让我猜猜,是因为尾月在你手里用不了吧?”

江离无法再保持平静,他咬紧牙,绷紧了脸颊上的肌肉,表情显得扭曲,终于,他似乎想起来还有说话这个能力,于是开口,几乎将字咬碎了再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江离的目的一直都是尾月琴,江离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他自己,还是说在那晚之前,江离早就决定杀了墨周箫雨从而彻底摆脱对他的仕途无用墨周箫雨?

对……

墨周箫雨将竹虫从树枝上取下来,他将手松开,竹虫却不再飞了,反而抱着墨周箫雨的手指不放,墨周箫雨幽幽叹息,“对啊,都知道。”

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全部都知道。

周无已的儿子,又怎会是庸人?

那精明至极的人,早就看透了一切,只是甘愿——死在挚爱的手中,求一个解脱。

他们这对父子还都是一个性子,因爱而沦殇。

而自己呢?

“江离,你……”墨周箫雨不禁想起北木雪来,自己是被幸运眷顾的吧?他这样想着,想着。但他又犹豫起来,北木雪真的了解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吗?那个残酷、嗜血,被杀戮控制的自己。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变了,“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不想杀了你脏手!”

尽管这双手已经够脏了。

说完不管江离什么反应,墨周箫雨挥挥衣袖走人,临走前还不忘将竹虫放在一片竹叶上……

看着墨周箫雨的背影,江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大块,包括那晚他……之后,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江离心里一乱,忍不住对墨周箫雨喊道:“箫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江侍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唤对方的名的程度,以后,还请称我‘墨公子’。对了——”墨周箫雨微微侧头,“我已不再用琴了,尾月随你处置好了。”

“箫雨,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不信你真的如此绝情!你一定还在生气,所以在说气话对不对?你相信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我真的……爱……”

墨周箫雨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许是对真正的墨周箫雨感到悲哀,避开江离的手,不再回头。

一个从来只爱自己的人,为了名利杀了最爱自己的人,就因为几句话而悔悟?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况且,他可不是真正的墨周箫雨,也没那个心思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多做周旋。

“你我从来就无情,何来绝情?”

第22章 失控

“死了?”北木雪的声音略微抬高,这已足够代表了他心中的震惊。

“没错。”坐在皇座之上的圣皇冷声说道,其精致的面庞比往日更加冰寒,可就算张齐被杀,也不至于令从不喜形于色的圣皇有如此变化,“尸骨已收走,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尸骨是何意?”

北泓溘看了北木雪一眼,其中深意复杂难辨,旋即,北泓溘开口:“一夜白骨。”

“明白了。”北木雪微微动了下眉毛,从进殿到现在,北泓溘身边就少了一个人,“皇兄,我这就去现场查探。”

“不急。”北泓溘指了指,让北木雪坐下,“陪我坐坐……”

“好。”

于是乎,一面瘫一冰山两兄弟开始面对着面“对视”,最重要的是气氛还没有丝毫的尴尬或者怪异。两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独特的交流兄弟情的方式。

然而,在众人都在为预选中人遇害而炸了锅了时候,谁能猜到武斗会的第一决策人正在和他们的圣皇陛下对坐发呆。并且这一坐就是一整天,北木雪回到王府已是深夜,这才知晓墨周箫雨去了竹枫居,到现在还没回来。

竹枫居……

不好!

北木雪隐隐觉得有种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的感觉,并无针对性的证据可言,仅觉得这次的事情就是针对墨周箫雨而来的,而这预感,曾在战场上救过他多次。

……

到了第二日,墨周箫雨从梦中醒来,天已大亮,而他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以及陌生的环境。

翻身下床后,看到窗外热闹的街道,墨周箫雨这才想起来,昨晚在竹枫居他实在睡不着,就想着去找北木雪。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了来找自己的周有七,并且被带来见从未见过面的亲舅舅。

只是这见面的地方不太好,居然是近来名气大盛的流芳坊,说白了就是家格调比较高的小倌馆、青楼、勾栏院……

和那妖孽一般的舅舅聊了什么墨周箫雨自己也记不清了,后来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没有被下药,倒像是他真的累了一般,自然地睡着了。唯一还有印象的是舅舅说过两日回来找他,可找他做什么呢?

别说,不愧是帝都,八街九陌,软红十丈。

加上庆典将至,行人车马来来往往,四海之人络绎不绝。

从流芳坊出来,便能见着一条满是杂耍、口技的街道,看到感兴趣的,墨周箫雨便会多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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