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这人阴晴不定也是到了极了!

沈无常看他愣在那里,挑眉一笑,

“傻子,喝你的汤去!”

顾小公子这才颤颤巍巍地拿筷子去捞汤勺,满脑子想的却都是:

“先师显灵。这魔头,似乎,可能……也许……大概……

有那么一点两点,

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寝室网炸了,同志们,这一章是拿流量更的qaq

☆、不告而别

四月初八,浓云,天阴。

谢惊鸿于那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雨雾中,设了祭桌,摆了香烛,眉眼淡漠里有一丝悲戚沉浮明灭。

十三年前,汪亭之被烧死在芦苇滩上,尸骨难寻,所留惟长刀一把,也已铸入顾fēng_liú佩刀之中。

这生前所向披靡的刀客,死后无坟无冢,无墓无碑,无人立书作传,无人通报故亲,

一生赤条条来去。

顾fēng_liú手里是一沓纸钱,站在湖边,敛了眉峰,少见地沉默肃穆。

漫天白蝴蝶翻卷腾飞,随水东去,再不回还。好像这苍茫人世的芸芸众生,一辈子奔波碌碌,交错纠缠,却终究是生无所恋,死无所留。

谢惊鸿换了一身白衣,对着那亘古不老的洞庭湖水,奉一炷香,牙尖嘴利的人却把这一年中事说得絮絮叨叨。她说什么杏花林里的杏花早开了几株,说什么房子里有几扇窗户纸漏了风,说什么琼林岛上又多了几只兔子啃了几片菜叶。

顾fēng_liú站在她身后,看着这自己视如生母的女人两鬓染了星霜,忽然鼻尖一酸,意识到在谢惊鸿心中,恐怕汪亭之从没有离去过。

无论生,无论死,只要拔刀出鞘,寒芒乍起,就都在身边。

“师娘……”

谢惊鸿闻言回过头去,忽然一笑:

“臭小子,总也不给我省心。但千万别忘了,你师父这辈子只一个愿望,便是长刀甲字第一的名号。八月十五,临安城上,切勿辱没了!”

“不敢忘的。”

“记得就好,趁早赶路吧……”

她一顿,又说:“那魔头武功太高,又鬼鬼祟祟见不得光。如今我该回去了,你喊他出来就好。”

原来沈无常怕惹了谢惊鸿让顾fēng_liú为难,昨晚匆匆吃了些东西,便又隐入杏花林中。眼下顾小公子即将启程,少不了要带他走的,于是点了点头。

谢惊鸿甫一走远,杏花林中就闪出一个人影来,天青色袍子,如墨长发。

顾fēng_liú见他憔悴苍白,恐怕不见得合了眼的,有几分痛心,却又不敢说出来,只道:

“师娘说你鬼鬼祟祟见不得光……”

沈无常闻言挑眉,“说的好像你心思多亮堂一样。”

他不过是反唇相讥,一贯的刻薄劲儿罢了,可架不住顾fēng_liú真是个心里有鬼的,闻言三寸厚的脸皮都泛了红,连忙走到前面,留下一个可疑的背影。

沈无常照例的死人脸色,也不点破,一步步跟在后面。

岸边是一叶小舟,系在一截木桩上。

顾fēng_liú跳上船,支了篙杆,笑道:“今日就渡你一程。”

沈无常站在岸上,四周一片白茫茫晨雾未散,只有那人好像曙光一束,照在心上。

“我倒怕你把船撑翻了。”

“我好歹在湖上过活了十年,你若不信,换你来撑?”

沈无常与那江河湖海一概八字不合,闻言摇了摇头,只说:

“不敢越俎代庖。”

顾fēng_liú一笑,心说那魔头也有无奈何的事。他解了缆绳,将船推离岸边,忽然幽幽道:“十年修得同船渡,下一句是什么?”

“……”

“欸,就是百年——”

“再贫割你舌头!”

清风万里,两袖烟云,

一湖春水绿。

二人上岸后,由船换马,顾小公子记挂那魔头之前睡不安稳,雇了马车,好让那人歇一会子。如此又行了四百余里,置月上中天时才来到潭州城郊。

潭州城郊,

一座大宅在清冷月光下兀自站立。

沈无常抬头望着匾额上“清晏斋”三个大字,忽然问:

“这是哪里?”

顾fēng_liú极轻车熟路地摸出钥匙来开了大门,一扭头:

“顾家天南海北做生意,各地都置了产业,遣人隔三差五打理,作歇脚用的。”

沈无常往门里望去,院中花草连绵,暗香浮动,带着江南人特有的清幽雅致。他忽然觉得认识顾fēng_liú这么个朋友很是值得——至少不用幕天席地,风餐露宿。

放下这些不提,那魔头忽然凑过去,在顾小公子耳边低声说:

“这些人跟了四百里地都不动手,难不成要一直跟下去?”

顾fēng_liú揽着他的肩,将他带进一片房檐阴影里,道:

“或许人家不过看你俊俏,有意亲近……”

沈无常闻言一肘捶他上腹,咬牙切齿,

“你若嘴上有个把门的,兴许还能长命百岁。”

“你怎么恩将仇报?”顾小公子佯装痛楚,将头靠在他肩上,“他们与之前吴家庄的人是一路的?”

“看样子是……”

“那便是为了那块玉牌来的了。”

“怎么办?”沈无常一挑眉。

“敌在暗我在明,静观其变。”

那魔头闻言推开顾fēng_liú,三步并两步往房里走,甩下一句:



状态提示:第18节(1/2)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