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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动啊。”叶元杰急得不行,“你自己身体都还没好呢怎么擦 你的胳膊有力气么?”
他急急按住柳彦之的手,无奈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在你身子不适时动你,再说了,我是真心疼你,才帮你干这个,不然你以为我叶元杰什么时候有这个闲心去服侍别人 ”
柳彦之的眼神暗了暗,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不识抬举可就得惹怒这人了。
于是他抿了抿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叶元杰见他低头不语,便知道他是变相地同意了,顿时,他心情大好,整个人都仿佛愉悦了起来。
“你可别乱动啊。”叶元杰眼带笑意地用手心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不热了,看来已经完全退烧了。”
他随即用毛巾擦了擦柳彦之额头上的汗,又拢了拢他耳际的头发,“不过你也得好好保重身体,可别又感冒了。”
叶元杰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之和蔼、语气之温和,差点让柳彦之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眼前这男人还是他眼里那个欺男霸女、强势不容人反驳的叶元杰吗?
怎么现在这副仿佛在照顾生病妻子的深情丈夫模样
柳彦之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他摇摇头,闭上眼睛,想把脑中令人可笑的想法给抛掉。
☆、第十八章
事情的确出乎柳彦之的意料,自从他生病之后,叶元杰和以往相比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例如叶元杰现在对他格外的有耐心,不像之前那样自己稍微表现得抗拒和不甘,他就会阴沉着脸,似怒非怒。甚至他现在对于床上的那事似乎也没有要逼迫自己的意思,这让柳彦之很是诡异。
他几乎要怀疑叶元杰是不是才是发烧的那个人,而且还是脑子被烧坏的那种,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明白到,叶司令还是那个司令,还是那个强硬而不顾他人意愿的司令。
只不过折腾人的手法换了个而已。
从之前的二话不说,兴致上来了就拉着他办事,变成了现在拉着他去上海各个地方吃喝玩乐。
比如大前天去了霞飞路上新开的饮冰室喝冰咖啡,前天去了虹口大戏院看西洋电影,昨天晚上去了舞厅。
然而他们一个只顾自己的意愿安排各种活动,一个装作温顺不敢反抗,各怀心思,同床异梦,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可笑的是着俩人一个掌控,一个被掌控,居然也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个月。
午后1时半,正是令人疲倦的时刻。
此刻,柳彦之正躺在靠近穿边的躺椅上午睡。
叶元杰轻步进到房里,不想惊醒他,见太阳快照到窗口了,就轻轻抱起柳彦之,放到床上去。
柳彦之本就没有熟睡,加上这几天紧绷着神经应付叶元杰,神经时刻准备着,所以叶元杰来这么一下,他不醒过来才怪。
他瞧见叶元杰后,眼中稍稍诧异了下,接着神色如常地准备坐起来,谁知身上一沉,叶元杰居然也躺了下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那股令他抗拒和不安的气息又向他袭来了,冷硬,强势,紧迫,柳彦之竭力让自己如往常那样脸色不变。
即便过了那么久,他还是不曾习惯这个男人的靠近
而原本因为午睡而稍稍有点放松的柳彦之,那点因为这个男人说今天陪不了他而松了一口气的好心情,如今已荡然无存。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
柳彦之神色不变。
叶元杰挽了挽他耳边的头发,下意识的笑了一下,“我得了个好东西,当然得早点回来给你。”
接着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精美细致的怀表,拎着链子,让整个表吊在柳彦之的面前,有点讨好的道:“怎么样?这个怀表还不错吧?你以前就是修这个的,这个怀表配你还算般配吧 ?”
叶元杰手上的怀表,工艺设计复杂而又细致,表盖中空,露出里面的阿拉伯数字表面和英文字样,表盖的周沿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让人看着就知道这不是个凡品。
以柳彦之多年看表修表的眼光来看,这个怀表当然不错,何止是不错,简直算得上精品,只要是个爱钟表的人,就不可能会不惊叹不喜欢。
可是再精美的东西,经了叶元杰的手,柳彦之就是再惊叹再喜欢,这味道也会变了。
“不用了,这个太贵重了,而且我也用不着。”柳彦之客气委婉地拒绝。
一只干爽厚实的大掌覆上了柳彦之的手,将他的手摊开,把怀表放入他手掌中,“彦之,你是我的人,再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你,而且我以后看你穿长衫都得戴着这只怀表,”
然后叶元杰将另外一只手也紧紧的包裹住柳彦之拿着怀表的手,“收下吧,你可不要不给我面子。”
“那好吧。我收下了。”柳彦之垂眼。
叶元杰愉悦了嘴角,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这次他吻得异常温柔。
其实叶元杰的改变并不是偶然的心血来潮,更不是脑子坏了或是良心发现,他其实早早就在琢磨自己对柳彦之究竟是怎么了 ?
自从把他弄到自己身边,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为了这么个男人神魂颠倒,甚至因为他生气、生病而心慌。
是的,心慌。
要知道他叶元杰就算是他父亲突发去世,内外群狼环伺的时候,心中也不曾慌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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