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3)
“胡说八道。”姚溪暮的话像是逆风吹拂过江晚舟拎住的火把,燃烧了周身。心被炙烧,灼热滚烫,血液汩汩流动。但他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轻斥一声:“快放开,像什么样子。”
姚溪暮依言放开他,接过他递来的衣裤,重新套在身上。经过昨夜一番滚动搓揉,原本穿上去顾盼神飞风度翩翩的好衣裳此时皱巴如糠菜,江晚舟扫了他一眼,当机立断:“你等等。”
他出门去唤来侍从,不一会儿,就送来一套新衣。
“换上吧。”江晚舟递给姚溪暮。
换上新衣,江晚舟点点头,将□□也丢给他——是蜡黄的那张。姚溪暮哀叹一声,还是认命的戴上了,他将揉皱的衣服打包,江晚舟不解:“你还要这身衣裳干什么?”
“新衣服好料子,才穿过一次的。”
“你在金陵是不是很缺银子?”江晚舟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缺啊。”姚溪暮点点头。
“你要银子来干什么?”
姚溪暮闻言有点不好意思,面色微微发红,垂下眼睑,只敢拿眼偷瞟江晚舟,“我跟人家说是娶媳妇儿用的,其实是想娶你的。我想像销愁阁主那样,要成亲就欢天喜地的为你办一场,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多赚点钱能行吗?我可不想入赘。”
江晚舟虽然表明了心迹,算是将姚溪暮放在心上,但还是无法招架他接二连三由着性子的胡言乱语。若搁在以前,那肯定始动手开揍了,如今他强忍着收回了呼之欲出的大巴掌,只是冷着一张脸,一把将姚溪暮提溜出门,送回了癯仙楼里。
在癯仙楼中,江晚舟同他一桌吃过饭,看到他喝了三碗豆腐脑,一屉小笼包,胃口如常,便放心离开了。姚溪暮这时倒一点不困了,他心中喜悦,不顾腰身酸痛,动如脱兔,东奔西顾,四处撒欢。拔出破晓舞了一通,又满心欢喜的冲上楼,将楼主卧房收拾出来,往雕花大床上多摆一个枕头,再添一床衾被。姚溪暮呵呵傻笑,盼着今后就在这癯仙楼里跟他的少主双宿双飞。
可惜江晚舟夜里没有来,姚溪暮一个人睡在被窝里。夜长衾枕寒,到了三更天,还下起雨来。姚溪暮化身闺中怨妇,触景生情,吟诗一句:秋雨不道离情苦,滴落梧桐一声声。
第二天一早也没把江晚舟盼来,快到午时倒是盼来了打扮的花红柳绿的金大乘。
金大乘风姿嫣然,冲姚溪暮微笑:“好弟弟,今日我带了好酒,咱哥俩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今日哥哥就陪你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谁要跟你一醉方休?”姚溪暮拍了拍衣袖,看着他身后跟班抱着的酒坛,挑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请我喝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金大乘兜住他的肩膀,一派和风细雨:“那是哥哥我先前做事鲁莽,这次专门来赔罪的。”
“你也知道!”姚溪暮猛地甩开他的胳膊,怒气勃发:“你差点就害死我了!”
“我这不就是来认错的么?”金大乘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带:“但是你也不想想,没有那正主授意,我敢吗?怎么是我整你呢?冤枉啊。”
“那我不管。”姚溪暮显出几分烦躁相,在凳子上坐不住,老是站起来,不时往外张望,金大乘顺着他的眼神往外看,“看什么呢?”
“跟你没关系。”姚溪暮收回眼神,讪讪地坐到桌边,貌似不悦。
“你舍不得怪罪少主,就跟我撒撒气吧,我挺得住。”
“知道就好。”
姚溪暮拔出剑,跟金大乘打了一场。
打得酣畅淋漓气喘吁吁,从楼主打到楼顶,又从楼顶蹿回屋里。
“不打了不打了,算我输了。”金大乘招架不住姚溪暮狂风骤雨疯狗似的剑法,先行投降。
“你可真没意思,才这么一会儿就不打了,连露结为霜都没使出来就算了。”姚溪暮虽然没有尽兴,但见好就收,没有追着打,也跟着进了屋坐在桌前。
金大乘命人拿了两只海碗,亲自将酒满上,递给姚溪暮,“打架有什么意思,喝酒才有意思。”姚溪暮渴了,接过碗仰头牛饮,咕噜咕噜下肚,又自己满上,两碗下肚,这才解了渴。金大乘撩了撩头发,小口啜饮,一手支颐,只盯着他瞧。
金大乘的气息微乱,还没从刚才激烈的打斗中恢复过来,“你说你也算个翩翩美少年,成天就想着打架,一打起来就跟那疯狗一样,死缠难打,咬死不放。”
“我也不是成天要打架呀,现在少主不让我去盛元坊了,出门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是只得听你的话闭门练功,这你还怪起我来了。再说,我也不想像什么疯狗,我剑法原来不是这样,你看过少主的剑法没有,春风化雨,波澜不惊。我原本也差不多,毕竟我俩的剑法都是谷尊使教的,后来我去了鹤唳谷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也改不过来了。”
“鹤唳谷嘛,那是很凶残的。”金大乘点点头,仍然盯着姚溪暮不放。
“你瞅什么呀?”姚溪暮扭了扭身子,颇不自在。
“瞅你啊。”
“我有什么好瞅的?你给我戴这么一张面具,丑的我都不想照镜子。”
“那是因为你臭美惯了,你忘了你来金陵是干什么的了?”
姚溪暮在酒气氤氲中想起旧日的时光,鹤唳谷、落梅山庄,然后更加久远的,幼时的家。他低下头,捏紧酒杯,近来总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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