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3)
可怜的木花氏为了求个准确的生辰八字,吃尽了苦头,好容易生出来,既不是长,也不是男,找到半仙一掐算,这时辰也不好,竟然是个一辈子嫁不出的命,彻头彻尾的“赔钱货”,把木道子气得半死。
所以花莲一口母乳没吃上,就被以“天赋异禀、潜修国学”之名送去“修行”了,好在花氏夫妇不算良心丧尽,不忘给花莲打钱,虽然每个月准时打钱的是会计。
木花氏不止一次私下跟花莲说木龙是个野种,近几年倒是不说了,偶尔还夸上几句,如今一见,果然鸭立鸡群一般。
高人立刻厉声问道:“亲哥还能没见过?”
这可是个大买卖,最近好些日子没什么正经进账了,平时不是亲朋好友花莲都会横插一下,这要是亲哥……
屌哥忙把一个文件夹递给高人,“好像还真是,没想到干咱们这行的还能帮人寻亲戚。”
高人接过看了一眼,欠款人的亲戚网调查里面果真有个叫花莲的,花莲名字后面的字小且少,按惯例这样的都是没钱人。
怕什么来什么,高人气得眼前发黑,无数个黑点绕着脑袋嗡嗡直转:没钱……没钱……没钱……
这帮打手也是有眼色的,一看抓的有可能真是花莲的亲哥,忙改抓为扶,亲切地把木龙从地上扶起来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没成想那凳子是个坏的——最近公司经费有点紧张,木龙坐上去之后咔嚓一下凳面裂开,屁股直接嵌到了板凳里面,站都站不起来。
木龙抓紧机会对花莲哭诉,对,就是哭诉,跟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亲妈告状一样,痛哭流涕地对花莲喊道:“妹妹,爸爸去了……”
“……”花莲一呆,觉得有种很不真实的虚幻感,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一个活在想象中的父亲,曾几何时也想过自己学成国学后归家与父亲见面,可就这么连面都没见就“去”了。
木龙哭的情真意切,双膝发软,屁股上带着凳子跪倒在地,“母亲她和父亲情深似海,竟然也跟着去了……”
“……”花莲这下子更是云里雾里,觉得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四周景物天旋地转,胸中气血翻滚,闭上眼睛镇静了一下,可耳边只有木龙凄厉的哭嚎,索命鬼一样。
其实花莲在心里是怨恨着父亲的,别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木道子是个国学大师,所以才把她送出去“修行”,但是没人说她母亲的坏话,在她心里母亲是高大、圣洁如菩萨的人,吃了那些的苦,冬天数九夏天三伏,可只要想着挺下去就可以见到温柔可亲的母亲了,也就不觉得剌嗓子的玉米糊糊有多么难喝了。
现在却有人告诉她,母亲死了……
不对,这个哥哥和她并不是同一个母亲,他说的母亲是……
花莲睁开眼睛,看向木龙,“你说谁妈死了?”
木龙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强调道:“你妈死了……”
高人站起身亲自抽了木龙一个耳光,“你敢骂人!”
高人心里恨啊,别管到底怎么回事,先揍两巴掌再说。
木龙哭得脸都花了,因为屁股上套着个板凳,躲也躲不开,只能撅着跪在地上,好像翘着一个长尾巴的蚂蚱,看上去分外好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莲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嗓子沙哑干涉,说出来的话像指甲划在玻璃上,嘎吱嘎吱的响。
木龙擦了把眼泪,哽咽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口才好,连说带比划的,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木道子经营不善,欠银行的钱还不出,没办法就借高利贷周转,结果利滚利到还不起,最后为全家族名誉饮恨自杀,木花氏听闻噩耗,不想丈夫独行,竟然偷着跳楼,跟着木道子一起去了。
“可怜我这个做儿子的,爹妈都死了,还得接着还债。”木龙狠狠揉了揉眼睛,红着眼眶看向花莲,“妹妹,你回来就好了,家再破,那也是咱们两个人的家啊,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共渡难关!”
木龙握了一下拳,很是有力地一挥,如果不是屁股上带着个破板凳,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花莲沉默,不等她开口,高人抢着说道:“骗三岁孩子呢?什么年代了,还殉情,现在女人就盼着升官、发财、死老公呢,别是你等不及把老头老太太弄死的吧!”
木龙背后一凉,出了一层白毛汗,高人见惯了龌龊,想不到什么好事,谁知道歪倒正着说中了木龙的心事,他能不怕吗?
木道子死就死了,木花氏死了也没什么,问题是他们留下一份遗嘱,这些天来,木龙掘地三尺地找木莲,要不然能一眼就认出她吗。
一想这事木龙就恨,木花氏不是亲妈不贴心也就算了,连花道子也跟着不拿他当人看,死的好啊!
木道子死的时候,他从书房里翻出一份遗嘱,上面写着让他继承所有家产,当时他志得意满,谁知到他公开木道子死讯,立刻有律师拿着另一份遗嘱找过来,上面说木家所有家产都由独女花莲继承,遗嘱明确有效,因为签署时间在他手里那份之后。
就这样,万贯家财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手里,碰还没碰一下,又轻飘飘的飞走了。
多年蝇营狗苟,一朝皆空,千般盘算都为人做嫁衣,怎不让人咬碎钢牙。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木龙眼睛里的慌乱和恨意一闪而过,再抬头又开始干嚎,“妹妹,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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