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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县县务,县令还不敢劳烦圣驾。

萧乾犹如看热闹一般看着他治下这些人的“打打闹闹”,等终于从和驰马诸国通商相关的公务里抽出身来的时候,忽然问起李承欢在何处。

张怙说,他被西陵山庄的接上山去,估计要在山上住一段儿时间。

这一段时间,都是何小玩跟在李承欢身边伺候着。那边有什么事儿,一个飞鸽传书,这边立刻就能知道。

“去西陵山庄。”

西陵山庄这边,顾镇晔刚刚送走县府的人,正一肚子火气,汗王就来了。好声好气招待了汗王,告知李承欢和花嶙去山里了,拓尔跋就走了。前脚刚送走这个,景帝大驾就到了西陵山庄。顾镇晔直觉得自己脑仁儿一阵儿一阵儿疼,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萧乾就走了。

他还不得歇息。

飞鹤楼来人了,而这回,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麻烦。

第107章 悬崖上的藤蔓

陵山之中有一处,离西陵山庄不远,有一面高大的绝壁。绝壁之上遍生藤蔓,从上面的树林之中生发,贴着峭壁垂下来,蜿蜿蜒蜒十余丈高。垂到地面还不止,这藤蔓绵绵延延,肆意抽长,在地面上铺成茂盛的藤丛。

花嶙很是中意这地方,但平日里顾镇晔不让他来,可这次借着带李承欢悠游陵山这个名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来这里。

藤蔓枝叶柔软,铺在悬崖上厚厚一层,花嶙拉着李承欢在地上躺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跟着他们的绿衣并不和他们一起,她只施展轻功跳到树上去,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

天上太阳隐于厚厚的云层之后,所以阳光并不刺眼。李承欢抬眼看到坐在树上的绿衣一脸无奈的表情,也向她投以无可奈何的一笑——花嶙说是要带他出来游山,其实只是他自己想玩而已,简直像个孩子一样。

啊,不——他忽然想到,若是只看年岁,花嶙真的只是个孩子。

据花嶙说,他和顾镇晔相识在两年前,也就是二百四十七年的冬天。那一年,他只有十四岁。

顾庄主fēng_liú名声在外,在各处花街柳巷里,多的是红颜知己。他第一次见到花嶙,也以为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是楼里新来的小倌儿,张口轻浮,问他要姓名。后来才知道,他是刚刚被卖到这儿来当打杂小厮的。

花嶙原是朱南州人士,家里本也是正经渔民,只是十岁那年,家里出海打渔的渔船遭了不幸,父母和姐姐,均葬身大海。变故之后,他由本族的亲戚轮流抚养着,长到十四岁,就被买到洋河来,在公舸县一家南馆里做伙计。然后,就遇上那时到处拈花惹草的顾庄主。

顾镇晔一开始对他也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按花嶙的话说,是他死缠烂打,才最终让顾镇晔给他赎了身。李承欢第一次上西陵山庄来的时候,花嶙也才来庄里“做客”不久。

在李承欢这个局外人看来,顾镇晔对花嶙自然是跟他那些红颜知己不一样,但身在其中的两个人,却往往看不清楚。

顾镇晔fēng_liú,现在也不敢说就改了性子,只是西陵山庄和武林盟事务繁多,他□□无暇,没时间出去招惹人罢了。但fēng_liú不代表就没有真心,只是这样的人动起真情来,平日里挂在嘴边讨人喜欢的那些个甜言蜜语,反而不会说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花嶙才时常猜疑、发脾气,跟他闹,让他看到自己、在意自己,把自己放在心里。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皇家贵胄、秦楼楚馆、书香门第、逍遥江湖,都不脱于此。

花嶙把手枕在脑后,仰面躺着,渐渐似乎涌起睡意。这铺地的藤蔓,茂盛柔软得让人不由得放下所有戒备,把一切都抛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愿意沉浸在它的绿浪之中。

李承欢正也要入睡,忽然听到身边花嶙喃喃似的说:“我好想在这儿……和顾镇晔拜一次天地啊……”

李承欢是被天狼的舌头给舔醒的。

狼的舌头跟狗差不多,不生倒刺,但温温热热,湿乎乎的,软而有力。天狼舔了他的脸,又舔他的眼睛,李承欢于是惊醒过来。

一见天狼,就知道是拓尔跋来了。他坐起身来四望,果然看到汗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李承欢推一推旁边的花嶙,花嶙很不情愿地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睁眼看到天狼,不免惊呼一声。他一向不喜欢猫猫狗狗,西陵山庄里也从来不养这些。狼自然也不例外。

天狼自觉被嫌弃,灰溜溜跑回自家主人身边。拓尔跋走过来,想拉一把李承欢,但他自己拍拍衣服就站起来了。

“天狼很想你。”拓尔跋说。

我也很想你。

李承欢笑着把天狼搂进怀里,它很温和地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一旁的花嶙见了,一脸的不能理解,说:“真搞不懂这些一身都是毛的畜生有什么好的。”边说,他还边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拓尔跋,可惜拓尔跋并没有注意他,他的全部目光,都只落在李承欢一个人身上。

花嶙自觉没趣,就对李承欢说:“李公子,你看汗王都找来了,我们就回去吧。”

李承欢却说:“天色还早,我还想再待一会儿。”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抬头看拓尔跋一眼。

“正好,我也久仰陵山风物盛名,此番正好可以一同观赏。”

“这样的话……”花嶙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把李承欢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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