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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罔缇的表情都变了。他一手握住白靳,毫不犹豫朝着扑向他的走尸的头砍了下去,那尸体的头就这么骨碌碌滚在了地上,剩下的身体抖动了几下,然后‘咚’地一声,倒地。

罔缇看着那颗头,发现那张脸已经是青紫色的,十分狰狞。但,不知为何,他感觉那狰狞面孔的下面藏了释然的表情。

成不了佛,但也好过在世间祸害吧。

江君涸战斗不得,倒也聪明,一直跟在罔缇身边,有危险了一声‘罔缇兄’总能让他有惊无险。

走尸的数目逐渐减少,直至没有。

一地的脑袋,一地狰狞的面孔。

虽说是一场恶战,但终究是结束了,恩,暂时的结束。

唐翎将变形的千机匣收回袖中,再次绑在手腕上。站在她后面的江君涸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的,一把短剑从远处飞了过来,直直朝着唐翎飞去。

此时的唐翎处于放松状态,完全没想到还有后招,人一时间就愣在了原地。

“小心!”罔缇喊了一句,飞身一把扑倒唐翎,两人顺势在地上一滚。罔缇猛地看向短剑飞来的方向,想要去追,谁知怀里一沉,唐翎居然昏厥了过去。

第二十章 :黄土白骨,此生难遇(2)

到唐家堡的时候时辰尚早,罔缇背着唐翎,面上沉重。

唐翎昏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累着吓着了,谁知一探脉搏,她竟身受重伤,五脏内腑具有损伤。虽说并不是很严重,但到底也是个大病。他估摸着这是许久之前的伤了,一直没好,落下了病根。再一想她之前的事迹,罔缇更是能够断定,这伤是一年前落下的,至今未愈。

“拖久了,治不好了。”大概是罔缇动作太大,唐翎悠悠醒来,躺在罔缇的怀里,直直看着罔缇,“人还活着,一切都好。”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挤一个笑容。扯了半天,却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出来。她倒不是故意的,只是长久没有笑,一时半会儿却笑不出来了。

罔缇抿唇,看着她:“我送你回去。”

“好。”

这一声回答,干净利落,倒是让罔缇惊讶了半分。他已经想好如何在唐翎拒绝他之后劝说唐翎了,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谁知道,唐翎就这么答应了,快速得很,教人惊讶。

于是,罔缇自告奋勇背了唐翎一路。

一路上,罔缇话说的不少,但唐翎都是‘恩’来回答,不愿多说一个字。有时候冷场了,还得靠江君涸来热场。一时之间,穆执觉得这条路漫长而痛苦。她以为罔缇也和她一样的想法,忍不住同情地去看罔缇,谁知,人罔缇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完全不觉尴尬。

行至一半时,唐翎干脆都不回答了。再然后……

“她好想又昏厥过去了。”江君涸细细看着呼吸均匀的唐翎,“罔缇兄……”

“恩。”罔缇答了一句,之后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衡景看向罔缇,恍恍惚惚的,竟觉得罔缇变得认真起来。是谁改变了那个师弟?毋庸置疑,是这个唐家堡主,唐翎。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唐翎说不上有多喜欢,也说不上有多讨厌。但,总觉得不愿与之交往。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他一生平平坦坦,无波折,为人温和,待人和善,年少便负盛名。而唐翎呢?年幼遭遇凄惨,性格冷漠,待人疏远,即便少年有为,却无人真正是钦佩的。

如此迥异的两个人,怕是天生就不能共同相处吧。

倒是罔缇,虽说身处名门正派,却也因其一身的陋习而教人又爱又恨。恐怕,也只有罔缇是真正意义上对唐翎佩服的了。

这样的两个人,莫名觉得……很合适。

这样的想法一跳出衡景的脑袋,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合适?他的师弟同旁的女子合适?怎么会呢?

……

他的师弟,本该就是他的师弟啊。

“兄……师兄?”穆执的声音逐渐侵入衡景的耳中,衡景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呆地看着穆执。

“你在想些什么啊?”被忽略的穆执有些不大高兴,嘟着嘴,皱着眉,“都到唐家堡了。”

“没……”衡景揉了揉太阳穴,摇头。再一抬头,‘唐家堡’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唐家堡,到了。

“谁去敲门?”江君涸摇着扇子,看着他们。众人纷纷盯着他,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好吧,算他多嘴。

他走上前去,故作风雅地拿扇子敲门,声音微弱,离得远些了根本啥也听不见。

“请你……”穆执抽了一下嘴角,有些无语地看着江君涸,“像个人一样敲门。”

江君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收回扇子,右手握拳,用力一敲。‘咚’的一声,声音不禁洪亮还有无尽回声。

这下总可以了吧?

江君涸扭头去看穆执,穆执看都没看他,乖巧地站在衡景身后,把一个好师妹演得活灵活现的。

……

所以啊,被嫌弃的一直只有他吧?只有他吧?!

沉重的推门声在耳边响起,门拉开了一个细缝,一双眼睛从里面探了出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江君涸让开身子,让门内的人看见在他身后的罔缇以及他背上的唐翎。

“堡主!”伴随着这一声惊呼,大门总算是被彻底打开了,紧随着就是一大群人从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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