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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自觉地想到,要想求范管家放人,怕是要出血了,本身家里就穷,这要救他们出来,不卖田地怎会有钱救人。尤其是林根生夫妇,他们可有两个孩子在范管家手里,这得出多少钱才能把两个孩子弄回来呀,也难怪林根生要跺脚,又气又急了。

到了沈家别院后院门,耿石掏了十文钱塞给守着后院门的一个小厮,那人才进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了,让几人跟着自己一起进去见范管家。

范管家彼时正在跟陈妈妈闲聊,说得不过是沈家大姑奶奶来了之后发生的偷米事件,还有关于她的一些八卦。陈妈妈说她很疑惑怎么大姑奶奶要信那林家丫头的话,不把这些小偷米贼送去衙门治罪,还说要再查一下。然而要查也没见她派人来查,却还吩咐说不要饿着渴着这些小偷米贼了,也不知道大姑奶奶打得什么算盘。

“就是啊。”范管家点头,接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莫不是大姑奶奶要学着这乡下财主们的做法,把人扣下了,叫他们家里人来交赎金才放人。只是往年还好,今年要扣了人,怕是叫他们拿钱出来,他们也拿不出几个钱来,除非卖田卖地。然而即便是他们卖田卖地的银子,恐怕也入不了大姑奶奶的眼。大姑奶奶陪嫁的庄子和店铺,一年的出息少说也有上万两银子……”

陈妈妈接话:“谁说不是,故而我才说不晓得大姑奶奶打得什么算盘哩。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些偷米贼,几十两银子就跟要他们的命一样。大姑奶奶扣下他们,要他们填补上偷沈家千斤米的钱,再罚上一些也说得过去。此举既可以让这些偷米贼吃些苦头,也可以震慑本地的村民们,让他们再不敢上沈家来偷东西。”

范管家对陈妈妈的说法深以为然,接着两人又说起了关于沈家大姑奶奶在萧家的一些八卦。比如说其公婆,乃至丈夫都异常不满她嫁过去三年都还没有坏上身孕,故而其公婆张罗着要给其夫纳妾呢。

一说起婆媳矛盾,还有纳妾的话题,陈妈妈就来了精神,坐在范管家跟前就啰嗦了一个多时辰,还喝干了三碗茶,直到小厮进来禀告说林根生夫妇还有耿石夫妇来了,要求见范管家才住了嘴。

范管家叫小厮去把他们带进来,看他们怎么说,然后再让陈妈妈去见大姑奶奶,讨她的主意,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第6章

沈婉领着安春和安冬算了一个多时辰的账,才抬起头来,揉了揉后颈,暂时放下了手头的活。去年岁末的时候盘过账,过完年到现在只有一季,要算的账不算多。可即便不算多,也不是一个多时辰就能算清楚的。作为沈家长房长女,她的陪嫁有两个田庄,两个铺子,一个织坊。田庄的账要每年秋收之后粮食入库,底下的庄头才会来交账,所以这会儿不用算。至于两间卖绸缎和香料的铺子,还有那个有上百织机的织坊,每个月的银钱进出数目不小,要把账目算清楚,恐怕需要四五日才行。她呢,决定留在沈家别院这几日就把这些账目弄清楚再回萧家去。至于为何要弄清楚账目再回去,当然是为了和离的时候清清爽爽,不在钱财上跟萧家有所牵扯。

“先算到这里,明日再算。安春,你带我去瞧瞧那个刁蛮丫头去。”沈婉站起来吩咐道。

也多亏了算账分了她的心,不然她早就管不住自己的脚,想要走到隔壁去看景兰了。

“是,姑娘。”安春应了,随即站起来在前引路,“要奴婢说,姑娘何必费心去瞧她,她被锁在咱们这里,定然是比她家享福,她不会逃走的,说不定还巴不得姑娘多锁她几日呢。”

沈婉闻言含笑不语。心说,景兰若果真贪图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然后答应跟自己走,那她真是求之不得。前世心心念念怀念景兰超过五十年,如今再见,沈婉当然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而想要将景兰留在身边,最正大光明的做法就是让她从良民变成奴婢,自己握着她的身契。

其实在沈婉的内心,当然是不把景兰当成奴婢,想要平等待她。

但握有景兰的身契,却会让她感觉安心,这是她重生之后立即来沈家别院布置安排一番拿下景兰的原因。

前世,她在隆庆元年的三月初三到沈家别院来过上巳节,范管家抓住了阿山和阿虎,还有进沈家别院来找他们回去的景兰。范管家当时说的是这几个人偷了沈家别院好几十斤米,虽然数量不算大,可这是偷窃行为,为了杜绝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所以他建议将两个偷米少年押送衙门惩治。

后来,景兰的爹娘还有那个叫阿虎的少年的爹娘都找来了,他们恳求沈婉放过阿山和阿果,并说愿意加倍赔偿沈家丢失的大米。

沈婉没答应,因为她也赞同范管家的说法,不惩治那两个偷米少年,就无法震慑这里的村民们,他们或许也会做出跟两个少年一样的事情来。再有,沈家也不缺那几十上百斤米。

最后还是景兰向沈婉磕头求饶,磕得额头都出血了,她说她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沈婉一辈子,且发誓对她忠心不二,以此来换取她放过那两个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被景兰那含泪的眼,还有额头淋漓的鲜血所打动了,沈婉一心软就答应了她的恳求,让她做了自己的奴婢,放过了阿山和阿虎。

景兰做了她的奴婢之后,果然尽心尽力在她跟前伺候,而且履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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