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3)

口茶,这才注意到那人放在身边的包袱还未带走。他欲出声去唤,可惜那人已经走在几十步开外,听不到他的话了。

茶摊伙计上来收了铜板,见那凳上的包袱,顿了顿道:“二位的东西还请收好了。”

沈清秋想说那包袱不是自己的,却见到袭罗先他一步将那包袱拿了过来,见到袭罗如此动作,他便也乖乖闭了嘴。

袭罗解开那包袱,里面用锦缎包着一个小盒子,还有一封信。那封信上没有署名,打开看了里面只写着一句话:

“一切安好,勿要担心。”

沈清秋收了这信,抓着信封的手在颤抖,口中喃喃:“四哥还活着……刚才那人是四哥,他认出我了……”

沈清秋和他四哥沈清河并不亲密。沈清河常年在洛阳,极少回江陵,沈清秋至多在中秋重阳时见过几面,年末他也是不回江陵的,因此刚才他才没有认出来,只觉得声音有几分熟悉。

“我易了容,已不再是原本的容貌,他是如何知道的?”沈清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张人皮面具好好的附在他脸上,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本就不是什么高明的法子,脸虽然变了,但框架仍在,况且你身形未改,这易容的法子只骗得了不相熟的路人,他好歹是你哥哥,自然认得出来。”袭罗一边解释,心中却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先前那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叫人心神不宁的。

“他先前已经试探过你,约你在龙门驿站北十里的白杨树见面,不论如何,还是赶快北上的好。”

沈清秋点了点头,现在情况复杂,眼前茫然如雾中看花,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先是因为抄家问斩的事情火速逃离了洛阳,安顿好了成乐和婉儿之后又跟着蛊虫指引一路赶往塞北。

这将近三个月来,对于这一切的起因他却是不甚明白的。若说是因为当年祖辈藏了血玉触怒了朝廷,惹得江陵一霸就这么没落,一家老小甚至连菜市砍头这一步都跳过,直接被处死在牢中……这说法实在有些牵强。

血玉的事情应该

是一早就漏了出去,当初沈老爷子要沈清秋带着那玉出江陵就是因为这一点。因此在渡船上沈清秋就遭遇了要来夺玉的人,只是那股势力畏首畏尾,不敢真正大打出手,唯恐让官面上的人知道了。若说那事江湖势力,委实说不过去。江湖中人做事不似他们那般,向来又快又狠,沈清秋这条命也极难保下。

只能说之前来夺玉的不是纯正的江湖势力,许是和朝廷有什么瓜葛。而后来,血玉的事情传到了上边人的耳中,才让沈家这般遭了难。只是这一切都是推断,其中真真假假,叫人难辨。

这些事情,这三个月来沈清秋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每想到这些,都像入了无解迷局,怎么想都想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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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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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会儿在茶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远远地瞧见有个商队出了城。这队伍不大不小,带头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运的是绫罗绸缎和上好的玉器。

袭罗也看到了,向沈清秋使了个眼色,沈清秋略一颔首,两人便往那商队的方向去了。

中途拦下了其中一人,阐明缘由之后,那人摇了摇头,说这事不归他管,并不让他们同行。不过两人这一拦,倒是让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领队的瘦小男子,走了过来,嚷嚷着问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我和我家少爷准备出关,无奈两人对北地都不熟悉,单独上路唯恐出了要命的差错,这才想和您的商队同行。”沈清秋解释道,这段日子在外,他都谎称自己和袭罗是主仆关系。至于为什么他是仆袭罗是主——沈清秋自认自己没那个使唤袭罗的胆子,他自己亲力亲为献些殷勤倒是可以。

“况且我看这商队的护卫有些不足,我也算学过些拳脚功夫,年前也在镖局当过镖师,作为护卫也能派上些用处。”

那瘦小男子听了沈清秋的一番话还是有些犹豫,他这商队的确护卫人手不过,若是在之前,也可请镖师前来。无奈前几个月沈家忽然倒了,这沈家的镖局本就在中原一家独大,如今一夜之间出了事,业界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这次出来带的那些护卫也是临时在武馆找来的青壮,并不足以护住这些货物。

可眼前这两人来路不明……也不知可不可信。他心下纠结时,听到身后传来少女清亮的声音:“既然那人会武,便让他耍一耍!若真是好把式那留下跟我们一起走又有何妨?”

沈清秋听见这说话的声音,往后一看,就见一名穿着宝蓝衣裙的少女从车上跳下。那少女刚刚站定,就抽出身边人腰间的刀,抛给了沈清秋。

“大小姐……这事……”那瘦小的男人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少女瞪了回去,遂不再开口了。

沈清秋接下了刀,在那名少女探究的目光下舞了起来。他自小就修习武功,拳脚功夫当然过硬,他们这些走镖的,大多使得都是刀,沈清秋从小耳濡目染,刀法虽不是十分精进,但单单是舞起来也有那么一两分精妙的地方,唬人自然是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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