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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综艺没什么兴趣的何建国正拿着酒店的小册子研究着,没一会儿发现卓亦凡没了声音,转头一看,就看到对方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还带着一脸傻笑,像个失智儿童。于是轻轻唤了他一声,却见卓亦凡脸上开始抽抽,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何建国吓了一跳,立马冲过去捏着卓亦凡的胳膊继续唤道:“凡哥,没事吧?”
卓亦凡眼前的世界仍在变化,刚刚那些流淌的彩色巧克力液变成了漂浮的水母,卓亦凡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捕捉,然后欣喜地喊道:“老何,来抓水母啊!”
何建国捉住了对方伸向自己脐下三寸方向的手,又是好笑又是着急,连忙打了120的电话。然而那边接线员一听他的描述,见惯不惊道:“没大碍,就是吃菌子中毒了,既然没有呕吐症状,说明不严重,待会儿等他清醒点了让他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何建国挂了电话,才察觉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然后看着仿佛撒酒疯的卓亦凡,突然想起一年前在非洲,对方喝醉酒的模样。恍然惊觉原来俩人已经熟识到了这种程度——在自小无父无母的何建国看来,卓亦凡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超过了雇主和佣兵,又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程度,成了家人。
等卓亦凡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就看到何建国正抓着自己的双手,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茫然:“怎么,我刚刚不是睡着了?”
何建国这才松开对方的双手,看着卓亦凡手上扼出的红印,不大自在,呐呐道:“你刚才好像中毒了。”他很少看到卓亦凡这般懵懂的模样,心跳莫名加快,忍不住想:自己明明没吃菌子,怎么也中毒了?
第10章 22-23
22.
有头天晚上的经历在先,卓亦凡再不敢叫外卖,又摸了摸自己肚皮上的软肉,自觉该增加运动量了,便扯着何建国在这个小镇外头靠湖的部分跑圈。
据说是冰雪融化汇成的湖水倒映着天空的澄澈,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阳光还尤嫌不够似的在雪峰顶上勾勒花边,让温暖而灿烂的金色在天水之间肆意渲染。
卓亦凡在非洲待了几年,哪看到过这样的画面,一时感觉诗意都要从胸腔喷薄而出了,可碍于贫瘠的词汇量,那些情绪只能汇成几个字:“真他妈好看。”
何建国没忍住摸了摸对方汗湿的脑门,点点头:“确实好看。”
看着这片迥异于非洲的湛碧天空,两人不约而同地生出同一种情感:终于回到祖国了。
大约美食和美景都有着同样的疗愈功效,自回国便有些郁卒的心绪,在这方宁静的天空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卓亦凡看了眼旁边抄着手望着湖水泛波的何建国,抬手理了理脖子上搭着的毛巾,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在这儿呆着真不错,家里那些破事儿好像都快忘了。”
何建国忽地听到身边人说话,还愣了一愣,接着笑道:“确实不错,空气也比非洲好,那边燥得慌。”
卓亦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突发奇想道:“要不在这儿开个客栈算了。”
何建国听了略一沉思,道:“我之前有个战友好像去了旅游局,帮你问问吧。”
卓亦凡哪想到对方这么配合,他就随口说说罢了,颇有些惶恐地摆手:“算了算了,我就这么一想。”
何建国又一笑:“行,那等你想好了要干啥,我跟你一块儿吧。”
卓亦凡借着抓毛巾的动作,抚了抚跳动频率增快的心脏,小声道:“那我杀人放火呢?”
何建国没大听清,复又问了一句:“什么?”
卓亦凡摇摇头,傻呵呵地笑了笑,心道:算了,要是有杀人放火这种事还是不拉着你下水。
云南玩了几天,卓亦凡又想去江南玩,从干燥的非洲回来,他似乎对祖国各地气候湿润地区的风物都相当感兴趣。索性手里有钱,趁此机会,多出去玩玩才是正经。
然而他们新行程还未开始,何建国就接到了多年没联系的朋友的电话,说他十几亩草莓熟了大半,这次好邀请这些老战友去吃呢。
卓亦凡压下不愉,大方地摆摆手:“你去吧,好好玩,别忘了给我打包点东西回来。”
何建国这才放心,改签了机票去了西南。
然而何建国的离开,让卓亦凡一个人在水乡玩得兴致缺缺,尤其伴着江南的绵绵细雨,情绪是越发抑郁,于是闲极无聊窝在客栈的他每天微信“骚扰”何建国,问对方跟老战友他们玩得怎么样。
何建国大约是太忙了,打字都很少,总是时不时发几张集体照过来,照片上的人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僵硬,也没什么花哨的动作,若不仔细看,简直让人怀疑只是p图换了个背景。
可眼尖的卓亦凡发现了其中的“亮点”:有张照片里,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挽着何建国,笑得十分灿烂。卓亦凡嘟囔了句:“有这么开心吗?都能看到后槽牙了。”然后他按捺住自己满腹的酸水,打字道:“可以啊老何,这么几天就泡上一个。”
何建国隔了一会儿才回:“嗨,那是我老班长的妹妹,早嫁出去了,旁边挽着这就是她老公。”
卓亦凡这才翻回照片,仔细一看,那姑娘确实还挽了一个,而且这张照片里每排人都互相挽着手,好像在做什么游戏。
23.
自看到何建国旁边站着的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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