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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1~3

【01】

秦舫人头与身子分了家, 虽是个美人, 一脸的血污与散发, 已经看不出一点儿美人的影子。

即使美人的五官分拆开来都是美的, 可那是死物,光是见到那神色涣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 就够寻常人吓破胆子。

秦舫被人抛在乱葬岗里。脑袋教人随手一丢,与那尸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当天夜里, 有两位身穿平民粗布麻衣的男人,偷偷摸摸找齐这一具女尸。其中一位四十岁有余,另一位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中年人一手提着秦舫的脑袋,另一手就和少年人一起扛尸。

“哎, 道士,你说你这还阳之术得钻研到何日才能成啊?”

“嘘。”

少年人对这位长辈并不算敬佩, 话里话外藏了满腹的不满。长者并不生气, 上身端庄,却够脚往着少年下盘踹了一脚。

“叫什么道士,叫师父!”学艺不精, 他怕对不起师门, 特地换了便服才赶来偷尸,谁知这混小子一个称呼就漏了馅。

“切。”死要面子。

两个人市井里磨生活过来的,少年人的面子已经硬过牛皮。幼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接过道士啃过半口的烧饼,让喊师父就喊了, 现在可不会。

这两人将女尸扛到破庙中,夜深露重,破庙之中一阵阵的夜风掠过,破门破窗框上粘着的那些个黄色符纸,一张张都刷拉拉发出渗人的声音。

道士捻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拿口水润了润线头,将那穿好的针线塞到少年手中。

“你来缝!”

自从他感慨着自己人老体衰,这针线活就落到少年手上,那少年虽不情愿,仍接过手。双手合十,向秦舫那张清理干净的死人脸说道:“阿弥陀佛。”

“呸!”道士又踹了少年一脚。

少年飞针走线,道士摇铃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念的是《道德经》。

道士不一定是真的道士,但《道德经》是真的《道德经》。或许功劳在这经书上,少年人缝完秦舫的脖子,发觉这具尸体多了几分血色。

肌肤不再是那股子死人的灰败,像是活人的皮肤了。

少年撕了块衣角,从水囊里倒了一点水,又擦了秦舫的脸。

他转头看向道士。

长者捻了捻下巴刚刚冒茬的胡须。

“等。”

【02】

一等,等了三年。

道士续了莫测高深的长胡须,破庙的破佛像被人搬走,这里教信众修缮成了真正的道观。

只有两个道士的道观。

大门洞开,左边摆着功德箱,右边摆着抽签的签筒。签筒上写着,“一切法从自然”,抽完签找那位小道长解签,小道长就指指红纸上那一行字,双手合十向你作个揖。

这样的道观,里头的道长可能得要饿死。但这两位没有饿死,甚至活得很好。

道馆里除了大厅,就只有两边的厢房,一间是那对师徒落脚的住处,另一处装了西洋渡来的花面玻璃,教人模模糊糊能见到里头有个姑娘散着长发躺在床上。

这家道观不衰,正是因为有这位死了又活着、活着又像是死了的姑娘。

曾有村人不信,要亲眼验证真假,拼拼凑凑出了一两银子,让家里的妇人亲验真假。

姑娘没有呼吸,唯有面色似活人。翻开衣领,颈间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

道士站那妇人身后,一头黑发,胡须却是白的。他此时抚了抚胡须,说:“等。”

这姑娘听说是道士为了故人救下的,三魂七魄都快散尽了,教道士拿随身的法器润养着。

道士因颠倒阴阳,施展不了济世的才能,村人踏破道馆的门槛,并不因此轻忽他。

这天夜里,道士与小道士关好了道馆的门,在房中清点功德箱里的铜钱。

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又重又拙的步子,让人想到了僵尸。

道士心中一凛,架着桃木剑往厅中去。

一具女尸一养三年,他早怕它是被什么阴邪之物附了身。

及到厅中,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坐在签筒上。

姑娘醒了。一死死了三年,身体没有活人灵活,刚要起身就将签筒绊倒了。

签筒里漏出几支签文,道士出于职业本能捡起来一瞧。

支支都是上上签。

“扑通”。道士没管自己上了年纪的老腰,与那上了年纪的老寒腿,抱住姑娘的大腿就说:“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走。”

【03】

秦舫成了道观的活招牌。

人人说道士能起死回生,道士捻捻胡须,说惭愧惭愧。法器损坏了,他已经没那个起死回生为人改名的能力了。没人的夜里,小道士对着空荡荡的大门作个揖,直道阿弥陀佛。

道士生怕秦舫走,刚刚接受了“分.身”给予的记忆,又住在这具不太灵活里的身体里,秦舫一时没想过离开。

当然了,她向道士要了铜钱,在小道士的陪同下上集市买齐了化妆的道具,这等准备还是必要的。

特效化妆毁人皮肤,一般人的化妆技术秦舫也会。

她在道馆门前的槐树地下搭了个摊子。替人化妆。

这个朝代流行的妆容还是大白脸,猴屁股腮红。秦舫是给人化一小时的素颜妆,教清秀姑娘一个个都肤质好到天生丽质。

她给道观当招牌,这名声对她赚钱也有帮助。

连上工本,她收人十个铜子,人家还给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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