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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风的脸色骤然间变了,其实他都懂!一直都懂!默然半晌,他怔怔的问:“你不恨朕了吗?”
“恨?”泪在眼眶中打转,紫洲愤然道:“每当我闭上眼睛,都是父亲死不瞑目的脸,如今我恨的只有我自己,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的固执,我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
淳于风薄唇抿了又抿,终是拗不过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直接问他爱或是不爱,只好道:“因为执念你可以不管不顾,为何不能因为爱?”
“爱?”紫洲笑着反问他:“你爱我?还是我爱你?”
闻言,淳于风慢慢的攥紧拳头,眼眸深幽显得格外的黑澈,犹疑半晌之后突然冷酷的笑了,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自嘲且无奈,他重新躺在紫洲的身侧,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朕累了……睡觉吧!”
安静的夜里,只听到炭火燃烧的声音,他却没有一丝睡意。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执念,他要拿什么继续挽留。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院子里白皑皑的雪渐渐融化,太阳照射在雪上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地面上的泥土因为潮湿而显出富有生命的动力,春节刚刚过去春天仿佛迫不及待的来临,随之也来了一位稀客。
单俊远跪坐在塌侧的锦墩之上,怔怔的看着六殿下靠着软垫,面色苍白,一头长发倾于身侧,眼神中往日的神采全无,不禁视线下垂,胸中一阵阵痛惜,好半日也没说出一句话。
关于朝中发生的事儿他回都之后听说不少,曾料想过殿下会因此遭受打击,却没想过会如此严重,犹记演武场上初逢殿下的情形再与之对比,喉头又是一酸,生生的将它咽了下去,更是嗫嚅难言。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于他人的同情之心,紫洲假装自己浑然不觉。
单俊远低声咳了咳,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有力:“前日回的朝!”
“见你一行一动似乎比起以前沉稳不少,想必是经此一战进益颇多。”
单俊远抓抓头,赧然一笑:“是我比较幸运,首次出战辛得殿下与吴将军的照拂,才能取得不俗的军功。”
“弋国,父皇打算怎么处置?”
见问单俊远正言道:“扎木多被俘后,弋国国君出城投降,如今的弋国虽然保留着本来的风俗面貌,但已经更名为弋县划入西郡。”
“出城投降?”紫洲有些意外,第一反应脱口问:“有何条件?”
“换回扎木多!”
“一命抵一国?弋国的国君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紫洲憔悴的面容闪过一丝凛冽,“难不成他还想着复国?”
“想肯定是想,但只怕是有心无力。陛下采纳谏大夫之策,‘外示引擢,实以为质’将弋国的王族子弟召集到西郡,根据才能的优劣分别授以官职,安置在左右。”说到此处,单俊远并没有露出一抹得胜的喜悦,反而是长叹一声,道:“再加上扎木多与吴将军一战,身受重伤,恐怕时日无多,即使有回天乏术之力,他这辈子估计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扎木多是出了名的阴诡狡诈,居然被打的如此之惨,可想而知年过半百的吴将军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紫洲低头思忖半日,眸色微凝,“吴将军他怎么样了?”
单俊远紧紧的握住双手,指节泛白,悲痛之色蔓延眼角,每当回忆起那一次血战,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震颤。紫洲见了内心登时一片了然,目光转向窗外,迷离而又凄惶,“吴将军……还活着吗?”
听到殿下如此问,单俊远连忙收敛自己的悲痛,悔不该说太多引得殿下跟着担忧,于是沉声道:“吴将军尚在,陛下派去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日夜守护,殿下身子虚弱莫要忧心才是。”
紫洲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故而并未答话。
二人沉默了一阵,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悲痛,为了打破黯然的低压气氛,单俊远当下缓缓道:“用不了多久属下有可能要领兵打仗了。陛下已拜属下为镇西将军,待至水渠竣工,率领神策军于水渠之上训练水军。”
“原来修水渠的目的真正在此。”紫洲迷惑的问:“神策军频频离都作战,他就不怕北方边境有所动荡?”
“北方边境看似白,董二氏在掌管,其实早已在六七年前被新实行的军队改制暗地里分散了兵权,根本没什么威胁可言。属下听说,白,董二氏已经向陛下请辞卸甲归田,陛下也答应了。”
淳于风用了七年的时间灭了梓氏,用了十七年的时间一齐拔除四大氏族这几颗毒瘤。动如火掠,不动如山,火势一旦燃起难免会伤及无辜,怪不得师傅生前总说父皇冷酷无情。
“那北方边境的空缺由谁来填补?”
“二皇子自请驻守边境以此谢罪,而北境边防的军队多部分早已收至一个叫归信的将军麾下。”
说起如今的淳于孤睿,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自己曾经加害于他,冷眼看着失去理智的仪妃打入冷宫,归根结底针对的只是孤氏,算起来他是无辜的,毕竟当年孤氏对于梓氏的背叛,他还那么小。至于两位皇兄的死以及通敌事件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孤氏已经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如今他孤寡一人,又曾被自己的母妃算计致伤,紫洲发现自己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或许同是氏族之子,又和他有着相同的命运,恨削减了许多,反而多了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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