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由于疾病缠身、缠绵病榻,是以那位六宫之主、执掌凤印的慕皇后,也便没有为难于萧玄芝,要求她到自己那里晨昏定省、每日请安。

不仅如此,慕皇后还打发人与她送来了许多雪莲、人参、鹿茸等滋补佳品,叮嘱这位素未谋面的萧贵人好生休养,早日得蒙圣眷、为皇家开枝散叶。

只是由于皇后娘娘新诞下了皇子,要好生施加照拂于他,是以、并没有抽出时间来萧玄芝的居所关怀探望。

······

“这皇后娘娘……她会是个好人么?……”

搬到了远离喧嚣的僻静之处,靠近御花园的“见山殿”后,萧玄芝表情茫然地看着那一桌子的赏赐,语声喃喃地说道。

寒星抿唇一笑,低眉顺眼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泽被苍生。”

萧玄芝浑身一凛,旋即便换作一副森冷淡漠的神色,眯了眯眼睛,收了收下颌,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呵呵,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位慕皇后,想必是借机做样子给他元昊皇帝看的。

用雪莲、人参、鹿茸这些子皇后娘娘若是想吃,便会有人即刻预备的,于她慕皇后而言“无足轻重”,但于她萧贵人而言,却是“无上荣宠”的东西来与她打点、示好,自然,这位慕皇后的醉翁之意,是断然不在她萧贵人这一壶酒的。

她慕皇后,只不过是想要用这份海纳百川的慈悲怜悯和包容之心,来巩固自己在元昊皇帝之前的恩宠罢了。

于她而已,这些进补佳品无足轻重。

自然而然地,于她而言,萧玄芝、萧贵人,亦是无足轻重的。

如此,自然是不必当真的了。

······

萧玄芝的面上挂了一丝凉薄的笑意,眼神发直地讷然道:“糟糕呢……差点儿便将这里给当作是自个儿家里了呢……好险。”

萧玄芝汗毛一炸,不禁在心下里苦笑:自己,怎地竟是如此这般地不谨慎?差一点儿,便觉得那位皇后娘娘可以依靠了呢。

这深宫之中,岂是有一个人可以倚靠、值得依靠的么?……

哪一个不是明枪暗箭地互施倾轧,明里暗里地狠生斗法?

是以,明面儿上该感激便做足了礼数心心念念、口中称谢地感激。

暗地里,该提防,一样还是要谨小慎微地提防于她的。

毕竟这后宫之中,暗潮汹涌。

最缺的,便是“真心”二字。

任何时候,除了与同自己知根知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以外,再其他的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将这一片真心给托付出去的。

谁知道将那一片真心给托付出去了以后,转过头来,会不会被别人用来当做是重伤自己的利刃呢?

如此想着,萧玄芝的心里竟是愈发地觉得寒凉了。

寒星和新月低眉看了萧玄芝一会儿,微微一笑,一人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新月郑而重之地说道:“萧萧,你且放心好了。只要有我们在的一日,便一日不会教你被人重伤。”

寒星附和地点了点头,缓声道:“斗法的本事咱们有,拳脚上的功夫,咱们也有。——萧萧,你莫怕,总有姐姐们在身边儿护着你呢。”

萧玄芝抿了抿唇,哽咽道:“好……”

······

如此,三人便在这看似远离纷争的地方,貌似安安稳稳地住了下来。

元昊皇帝一开始来得倒是颇为勤快,三天两头儿地跑来施以关怀。

结果半年过去,萧玄芝的病情依然是不见好转,于是,元昊皇帝便满心讪讪地减少了来萧玄芝这里探望的次数。

一开始,他尚且一旬间来上个一两趟的。

及后来,他便一月间来上个一两趟的。

到如今,他竟是已经快要将这位杜鹃啼血、绝艳凄婉的萧贵人给忘了,有时候,甚至一月余地都不来见上她一面。

······

萧玄芝本就不欲争宠,如此倒也乐得清闲。

她每日便畅畅快快地窝在这偌大无人、只有她们三个居住的宫殿里头——

时而与新月、寒星两人研究兵书、探讨兵法、对练武术擒拿。

时而手谈两局将棋、围棋,弹琴唱曲儿、练字作画。

时而,亦是在那背地里头说些子元昊皇帝的碎嘴闲言,捎带脚儿地,模拟一下偶然想到的突发状况,略微地小施算计于他,以使自己不致在遇到麻烦之时,手忙脚乱、失了阵法。

如此,她们在这宫廷之中“天高皇帝远”的生活,倒也过得清闲寡淡。

直在那里逍遥自在,如闲云野鹤一般。

······

如此,时光流转。

不觉景儿,忽忽地,便到了转过年儿来的四月,春暖花开的时节。

萧玄芝听说,新晋的宫嫔小主们,如今已经封了位份,各自在各自的宫殿楼阁里头安置好了。

萧玄芝不禁地有些心中痒痒,想要去看一看新晋的那些美娇娘。

于是,她便让新月取来一些锅底灰拌着墙灰抹脸,将自己造出一副脸色阴沉、印堂发黑,恹恹病中、几乎快要被那雨打风吹去一般的埋汰模样。

然后,便由新月、寒星两人搀着,脚步虚浮、故作病态地去那御花园里散步、溜达、看美人儿了。

······

鸟鸣啾啾,声声入耳。

树叶飒飒,春意入心。

触目所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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