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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训宽突然慌乱起来,立马朝梅尧大吼:“不要、不要!大师!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梅尧像是见惯了这种情形,从兜里摸出张符,向警察请求通融片刻。这几个警察之前也是见过他的,便依他靠近沈训宽。

走到沈训宽面前,梅尧这张折成小三角的黄符递给他,说:“吊命符,保你不死。”

人被押走后,邵明问:“刚你给他的那个符,值钱吗?吊命吊命,不就是可以让人不死?听起来很屌的样子啊。”

梅尧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舒坦。”

梅尧平静地往小区内走,邵明跟上去,嘴里还在嘀咕着:眼看那沈训宽就要招了,几个臭警察又跑出来碍事……

第25章

梅尧洗完澡出来,坐沙发上查二十二年前白象街一号的火灾资料。邵明闻见他一身香喷喷的,挨着坐下,又把鼻子凑到他耳朵后面去。

梅尧头一偏,避开,说:“痒。”

邵明嘿嘿一笑,轻轻地吹梅尧的耳朵,那看起来软软的耳朵立马变得通红。

“邵明。”

“嗯?”邵明觉得这耳朵可爱又好玩,伸出手指去捏,果然很软。

“你在干什么?”梅尧猛地偏头,正好嘴唇就触到邵明。他没及时推开,眼睛瞪得老大,邵明也愣了,心里出现一股诡异的冲动,嘴唇一张,含住了梅尧的下唇。就在他想要贴得近点,伸出舌头去探秘的时候,眉头一皱,猛地把梅尧推开。

“你,你刚才,给我下咒了 ?”邵明惊魂未定地盯着梅尧的下嘴唇。

梅尧被他这句话轰得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眯起眼睛,狠狠盯着邵明,说:“你摸着胸口问问自己,相信是我下咒吗?”

“那我怎么会主动亲你!我又不是臭基佬!”

“你要怕染上基佬病,大可以从这里搬出去。”梅尧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开始生气了。

“你威胁我?明知道我走投无路,还要那这个来戳我脊梁骨?你有没有良心?”

“哦,我明知道你怕被人发现自己卖了房子无家可归外表光鲜其实穷酸凄惨,明知道你不愿住修了几十年连个电梯都没有的老房子,也不敢住到六环以外怕被人嘲笑,明知道你就想在这里蹭吃蹭喝蹭住,让人每天给你伺候得妥妥的……我明知道说出来非得让你自尊心千疮百孔不可,还偏偏要把这些统统撕给你看。不仅如此,我骂了你还给你下咒,让你自己坐到我身边来,对我的耳朵又吹又捏,用那些你liè_yàn时常用的招数,完了还让你来亲我咬我嘴唇。幸好你及时醒悟,否则我真是罪无可恕了,对吧?”

邵明惊讶地看着梅尧,那个男人那么冷静,冷静得像是在说今晚吃的火腿炒黄瓜、加个芸豆炖排骨。

“你早就看不惯我住你的吃你的了?我现在拍不了戏、接不了好代言,最近的那厚厚一沓排队找我的广告商不是家具城就是色拉油,甚至连整容广告都有,全是lowb玩意儿,所以你嫌我没用是不是?上次我住过来时你就嫌我了!你早说不就好了,干嘛用这种方式来赶我?”邵明越说越气,越气越伤心,几下眼里就泪光闪烁起来。他现在可是把梅尧当最后一根稻草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起他,一脚又把他踹回水里。

梅尧冷笑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偏偏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邵明只觉得肾上腺素飙升,把心一横,掉头冲进屋子里收拾东西,几分钟后拖着箱子砸门而出。

二月初,j市的气候还是那么干冷。花草树木也没见发什么新芽,惟独松树柏树还长青着。白桂园小路旁的柏树散发麻乎乎的香味儿,黑黢黢的天顶簌簌地往下小米粒儿一样的雪。

邵明的箱子咕噜噜地滑行在石板路上。他跑出来时太匆忙,衣服都忘了换,一件儿单薄的睡衣裹着,冷得直哆嗦,头发上很快就沾满雪粒。

走到小区门口,他站了半天,愣是没勇气出去,掉头往回走,梅尧那张冷淡伤人的脸立马浮现眼前。他竟然傻在路中央不知道怎么办了。一咬牙,干脆蹲到池塘边儿去。

半个小时后,一件薄棉衣披到他身上,头顶上的雪也停了。他抬头一看,梅尧正打着把伞站在他身后。

“回去吧。”

“不!”邵明嘴巴一嘟,扭头盯着水面仿佛要把水面盯穿。

“热了葫芦酥,再不回去就凉了。”

“……你太过分了!”

“还有萝卜糕。”

“你不准再那样说我了!虽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可是我会难受啊!”

梅尧歪着头笑看他,问:“那你要是再亲我,完了又来说是我给你下咒,我就受着?”

“那不怪你?”

“邵明,我就说一句。你住在我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随你,但不要把我当你的炮友。”梅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邵明忽然莫名有点心虚,眼珠子四处乱转。“我没有……”

“你的衣服沾了雪,待会儿化了就湿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吧。”梅尧伸出手,邵明握住他的手,正要起来,腿一麻,反倒把人连带着一块儿摔地上,身子贴着身子,伞掉进水里,脸和脸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对方的呼吸。

这一瞬间,邵明只觉得自己心跳快极了,却一点都不敢动。正僵持着,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了?”

杨书奇惊讶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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