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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事乐逾势必会插一脚,却料不到……他竟做得如此过分,手起剑落连下杀手重创明鉴司。

明知道已经恩断义绝,往后只会更无情,却还要那人如情深意浓时一般,把自己捧在掌上。可他明明已经有了部署要将那个人擒下,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所恨。

萧尚醴美目之中露出挣扎之痛,到头来冷下心肠,居高临下望向田弥弥,道:“蓬莱岛主庇护弑君的刺客,皇后都看在眼里。寡人愿皇后好自为之,不要像上一回,一心相助异姓兄长。”

田弥弥微微一叹,恭敬地伏身行了一礼,道:“臣妾谨记。”萧尚醴在她头顶看着,目光一沉,又道:“来人!传寡人旨意,垂拱令顾伐柯既然不能为君分忧,追剿钦犯不力,即日起褫夺职位。他有病在身,寡人就让他来锦京养病,若非寡人谕旨,不许再离京一步。”

第62章

春雨阁主人担当非议,投靠楚帝,没想到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被楚帝禁足在京城内,就像孤注一掷做一件事,却在事后被人弃若敝履,处境难堪。苏辞亲传旨意到梁城,顾三强撑起身,由藤衣搀扶,更衣焚香聆听口谕。面上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接旨后便交出令牌,送走苏辞这人尽皆知得到陛下眷信的昔日下属。

待到人走之后,他才缓慢转过身,却勉强一笑,对藤衣道:“和我一起,辛苦你了。”春雨阁内经一场小雪,最富贵闲雅之地也山水萧索,红裙侍女都为传旨退下,更显得清寂。春雨阁主人被传入京,不久就要打点行装上路,藤衣一双眼睛望着他,握住他的手,贴上面颊,低声道:“有你在,我不辛苦。”

春雨阁之前已放出消息,“惜雨刀”顾夫人早在数年前就登上小宗师境界。得知顾三公子被楚帝处置,已夺去垂拱司大权,“紫金刀”王澄是南楚江湖中用刀的大家,年虽才三十,却已经十年不再轻易约战其他刀客。

得知“惜雨刀”早已有小宗师修为,却几年来留在春雨阁主人身侧寸步不离,也不求扬名江湖,便亲自下帖约战顾夫人。一连五帖,言辞恳切,却被她所拒,顾夫人只叫人传口讯。

口讯仅一句话,不足二十字,说“外子体弱,树敌众多,我若负伤,无人能护他周全”。王澄听罢抚刀,一声长叹,道:“‘惜雨刀’是痴情之人。”从此再不提约战。

蓬莱岛上,辜薪池掩信深思,林宣轻声道:“闻说顾夫人素来不放心思在人情世故上,可‘外子体弱,树敌众多’,仅八个字便将内忧外患阐明,不卑不亢,还让’紫金刀’难以纠缠下去。这样的遣词造句,多半是出自顾三公子。”

辜薪池赞同地点头,林宣又道:“先生以为?”这一问却是问,先生以为顾三公子到了怎样的境地了?许多人都得知他失宠于楚帝,但是他毕竟是春雨阁主人,辜薪池虽不曾与他相见,却在春雨阁密录与《蓬莱月闻》中与他有过几度来往,知道顾伐柯并非等闲之辈,难以想象他会因此就一蹶不振,从此再没有作为。

辜薪池微微摇头道:“静观其变。南楚要对西越用兵,不定……楚帝有什么密令给他。”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果然听见林宣忍住的笑声。林宣道:“是,我会留意春雨阁动向。”

十二月二十四日,苏辞回京面见萧尚醴。顾三公子戴罪之身,不经国君传召,自然不能面见。萧尚醴起身外行,无暇与她细说,只边走边问道:“他还有话要说?”

苏辞想到当时,春雨阁内有人劝顾三公子,上书向楚帝请罪求情。但她明知顾三公子人既聪慧,心气难免高傲,所谓君既无心我便休,无论楚帝出于什么原因将他禁足,他都是不会上书求情的。

交还令牌时他只说了一句话,苏辞俯首对萧尚醴奏道:“他只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萧尚醴看也不看她一眼,道:“好一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向佛殿走去。

他曾说过如若为帝便定佛教为国教,以此得到金林禅寺一脉,宗师首徒善忍俯首听命。继位之初,就在宫廷中设佛殿,常召善忍至此为他讲经,倒是真有意使天下佛门香火恢复周朝时的兴盛。

他身后随侍一众宫人,到佛殿外,宫人为他解下斗篷,他迈步入内。殿外暖阳耀眼,殿内也燃长明灯,佛像宝相端庄。殿内僧侣见他来纷纷跪拜,原本的诵经一时间全停下。

僧侣本来只礼佛不拜君父,金林禅寺尤其如此。萧尚醴却对善忍提出一件事,他准僧侣在楚境之内弘扬佛法,兴建庙宇,日后更会亲自信奉佛法,册善忍为国师,使金林禅寺成为天下第一大寺,但此后佛门上下僧侣,都要跪拜君主。

思憾大师尚未出关,与大师同辈的三位高僧也早不理世事,或云游不知所踪。善忍传旨回寺,引发一些争辩,还是说动一干师弟,若楚帝准他们弘扬佛法,就等同于楚帝使世人信佛,有大功德,拜楚帝就如拜人间的如来,也是礼佛的一种。此事因此成为定局。

萧尚醴准善忍在宫内不着御赐袈裟,那年轻僧人仍然一身白衣,洁净端正,也躬身拜见,萧尚醴却一时不动,他从不在佛前下跪,只站在佛像前不言不语,眉心微压。善忍道:“小僧敢问陛下,在忧心什么?”

萧尚醴道:“寡人在求佛。”他一身常服,历代楚帝里唯有他需要以额带遮掩伤痕,时值冬日,那额带材质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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