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4)

他的嘴唇,后来便要用舌头去挑图春的牙关。图春没有动,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安昊,安昊放松地吃着他的早点,放松地坐着,旁观着,无声地笑着。他的手碰到了图春的头发,用手指和掌心轻轻揉搓,抚摩。男人的吻和安昊的抚摸都很舒服,温暖,刚进门时太冷,现在又太暖,一时间,图春晕头转向,他瞄到安昊手里的豆浆,这乳白的液体在灯光下看上去有些像酸奶。图春一阵反胃,推开了那亲他的男人,他起身往外走,莽莽撞撞地踩到了一两个人,他着急道歉,更着急地一口气冲到了门外。安昊跟了出来,喊出来:“图春!“

图春这才站住了,他拍拍衣服,转身看安昊。安昊擦干净嘴巴,拿出烟,说:“借个火啊。”

图春走过去,替他点上了烟,他说:“其实还有件事情……今天早上发生太多事情了。”

安昊静默,图春接着道:“我爸妈可能要离婚了,老头子在外面搞不清楚。”

安昊说:“那你以后多陪陪你妈妈。”

他们靠着墙站着,沉寂片刻,图春问安昊:“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你妈妈?”

安昊一笑:“你打算说啊?”他耸肩膀,“我么,我感觉说不说都一样的,我不说,她其实心里有点数,但是那层窗户纸不去捅破,那窗户就还是能遮点风挡点雨,说了么,”他蹲下来吃香烟,望着前方,“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又不能结婚,也不受什么法律保护,结婚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会离婚,会分开?大家出来一起玩玩,不也蛮好么?”

图春说:“我知道了。”他看着门里面:“我知道了。”

安昊拍了下他的裤腿,人还是笑眯眯的,他叼住香烟,取下了唇环,拿给图春。图春讶异,安昊道:“你借我一点火,我也送你点东西,留作纪念吧。”

图春拿了那唇环,攥在手心里,说:“我想回去和我妈说说。”

“你们老头子在外面有人,你现在又和你妈说这个,不太好吧,等等吧。”安昊说,他把军大衣脱了下来,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下。

图春说:“我也觉得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好,”他挠挠鼻尖,说,“但是,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我爸骗她……我也骗她,我觉得这样更不好。”他半掩住嘴吃香烟,“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忽然觉得他离死亡很近,他想,狄秋说不定已经死了。

死在哪里,他不知道。

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

他留下遗书了吗?他的遗书里会写些什么。

他会写他高中时认识的两个朋友么,一个叫丁逍遥,一个叫图春。

他总是那么开心,他不像会自杀的人。但他安静时,他的眼神又是那么忧郁。

安昊道:“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图春点头:“嗯,我再想想,“他吃完烟了,捏着香烟屁股,说,“我先回去了。”

安昊抬抬下巴,笑着和图春挥舞了下手里的烟,他的烟也快抽完了,他站起来,转身钻进了卷帘门里。

第十章

图庆和茉莉花各聘了名律师,正式进入了办理离婚的流程。茉莉花请的律师叫高天筹,图春说这个名字好,高天一筹,肯定能见招拆招,所向披靡。图庆找的律师是他的茶厂一直合作的法律顾问,茉莉花也认识,姓陆,图庆透过陆律师表达了想要和茉莉花见一见,谈一谈的意愿,可茉莉花不想见他,电话都不肯接,任何事务都由律师出面和图庆沟通。她的思路很清楚,财产分割,离婚后的赡养费,一分钱都不能少。她还问高天筹能不能不走协议离婚的程序。

高天筹和茉莉花说:“这个事情,情理上来说是您先生不对,当然可以去法院提告,问题是,我也找人查过了,既找不到开房纪录,也没有其他什么信息,这就很难办了,去法院很容易把时间拖得很长,我看您也是想尽快办妥的,对吧?”

茉莉花确实想尽快把离婚办下来,她已经找旅行社收集了不少马尔代夫,大溪地还有三十天豪华极地游的资料了。她和图春暂时还住在原来的家里,图庆在香格里拉开了间套房,茉莉花对他不理不睬,他就找图春,让他帮忙送点衣服裤子之类的东西过去。图春去了两次,两次都见到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图庆的房间里,他也去烦了,便和图庆说:“下趟要啥么什,让大妹孃孃哆到屋里去拿吧,我上班忙煞格。”(以后要什么东西,让大姑妈他们去家里拿吧,我上班很忙的。)

那女孩儿听了,默默走去小吧台边烧开水,图庆说:“晓得啧。”他又说,“恩哆姆妈么……一日到夜跳舞,同学聚会,看韩剧,我帮恩倷蒙呗啥共同语言倷啊晓得?”(你妈妈么,整天跳舞,同学聚会,看韩剧,我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你啊知道?)

图春皱起眉,说:“我上班去啧。”(我上班去了。)

那女孩儿来给他开门,图春看看她,女孩儿长相温婉,看人时眼神柔柔的,却不怯场,也不怕生。她有双让人难忘的眼睛。

图庆的这个出轨对象图春和茉莉花也已经搞清楚了,她是他们家小区附近蛋糕店的店员,比图春年纪还要小,二十出头,高中辍学,一直在打零工,听说很会唱歌,多才多艺。

没过几天,图春的大姑妈和小姑妈就提着水果和蛋糕一块儿来看茉莉花来了,图春恰好轮休,在帮茉莉花整理阳台上图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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