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3)


这句话,顿时听得我没了兴致。

我看着他,思索了片刻,点头故作诚恳道:“是啊,鸿雁,我便是被人陷害,你可知道陷害我的那个人是谁?”

鸿雁目光清明了片刻,他看着我,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道:“扶音。”

扶音?

我眉头一掀,便看到那个悬崖之上,扶音的身影迎风而立,他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笑意盈盈,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和鸿雁说话。

隔得远了,他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可那双眸子,依旧是心思诡谲暗光泠泠。

鸿雁怎么会说是扶音?

他莫不是吃错药了?

我以前与扶音从未打过太深的交道,虽然知道他心思深沉,但是像鸿雁这样所说,设计引我入魔,又是何苦?

就算我入了魔,他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我镇定下来,看着鸿雁,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慢慢道:“证据呢?”

鸿雁立刻摇头:“没有证据,扶音做事素来诡谲隐秘,纵使我查了四万年,翻遍了文璃星宫的古籍与典故,都无法找出扶音的一丝罪证。”

我不禁笑起来:“若是没有证据,你又怎么好说,是扶音?”

鸿雁深深的望着我,半响才道:“去往瀛海的青鸟数不胜数,何况都从海上飞,为何就刚好姑姑写的那封信被樊天截了道?”

我回道:“这又怎么知道呢?兴许是樊天那几天心情好,也闲着去海上散心吧。”

鸿雁笑了起来:“姑姑真是心大。那件事发生之后,樊天劫道,逼近南天门,而姑姑也被迫无奈活埋了四十万中毒的凡人,自此铸下无可救赎的杀戮,一步一步杀性愈重。”

“姑姑走后的几千年里,我恨,我痛,可后来几千年过去,我便开始在想,姑姑不可能平白无故入魔,你不可能抛下我,更不放弃斗珏星君,那必然是有人在陷害你,诱骗你入魔。”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后来,我为了明白这些事情的缘由,不惜辞了武将一职,当上了文璃星君,终日里埋头查阅古籍,后来我终于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我看着他,渐渐的有些相信了他的话。可警惕心犹在,对他这些话也不过是半信半疑。

鸿雁笑了起来,语言分外激昂:“姑姑,因为你的入魔,原本你的故事可以编成一整个将史。但天界怕你辱没了他们的颜面,如今你的事迹,在天界的司命簿上寥寥几笔,那上面我查不到,我只有去其他地方查,我翻了整个天界关于那几万年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毫无遗落,于是我查到了,在你带领亲兵下凡之时,那段时间,有几位仙人陆陆续续写信给在瀛海一带的仙友,可给他们撷信的青鸟没有一只被樊天拦下来过,而你放飞的那只青鸟,偏偏好就被樊天截了道,拦了信,知道了你的踪迹。”

我屏住了呼吸,蹙眉问道:“然后呢?”

鸿雁看我有所反应,似乎起了相信的心思,便朝我继续道:“我还翻阅了关于瀛海的记录,斗珏仙君一直在海岛上住的好好的,但是至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写信,从天界寄往瀛海。而那些记录都是出自青鸟之口,没多少人在意,只以为是姑姑你思念兄长,所以才写的信,但是我知道,姑姑,你并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就算你要写信,也不可能那么频繁。”

的确,我从来没有给二哥写过信,我想,二哥生活的好好的,我不想去打扰他。

“那封信没有写上任何仙君或者仙子的名字,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去处,就是斗珏仙君的府上。我问过送信的青鸟,青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写信的人,但是它依稀记得那个上面的字。”

我问道:“是不是白珏?”

在最后一战的时候,白珏也有过仿照我的字迹,引诱二哥回来的举动。如果那些年,白珏早有些那些离开天庭的心思,写信给二哥,也算是正常的。

鸿雁摇了摇头,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姑姑忘了吗?我曾在白珏手下学了近乎万年的琴棋书画,她的字,我没有不认识的道理。一个人若是想要在外人面前伪装自己的字迹,很容易,可要是达到让我这样关门的弟子都认不出的地步,难于登天。”

有人在与二哥一直写信?

是谁?

如果真如鸿雁所说,当年的天兵天将之中,有人与樊天有所勾结,将我写给二哥的信透露了樊天,所以樊天才会趁我不在,率兵冲进南天门,逼得我不得不埋葬了那四十万中毒的凡人,铸下无法挽回的罪孽。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手上的杀戮渐深,一步一步开始累积血腥罪孽,走向父辈们最后的归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入魔这件事,一直是需要累积的。当手上的杀戮和罪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开始显出倪端。

就在我下令坑杀了四十万凡人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确是在开始往入魔的道上去了。

我从前从不觉得入魔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因为我从没有体验过那种被呼唤着摧残一切自我毁灭的感觉。

那时我看似冷酷无情叱咤风云,那时我看似只手遮天手掌生死,可当我发觉自己正在入魔的时候,我害怕极了,那一晚,我打退了樊天,坐在昆嵛山的营帐中,想要给二哥写一封信。

我提笔了许久,都写不下第一个字。

我在心里害怕极了,我想起那被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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