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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的声音陡然一变,青毓心里头咯噔一下,忙抬头,就见东山不知踩到了哪儿片雪,脚下一个打滑,险些就要掉下去!

幸好邹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然而邹仪是个瘦条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那两条细伶伶的胳臂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自己都快掉下去了!

青毓连忙先拉住邹仪,东山的两条腿在空中扑腾,他看了一眼,悬崖底下一片黑洞洞的,立马哭着喊:“师兄!师兄!”

青毓一人承载着两人的重量,逼得他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听闻破口大骂:“闭嘴!不许哭,不许乱动!他娘的谁叫你生得这么重,你要是长得像邹仪一样轻,老子一手能提起俩来!狗娘养的,上来就给我减膘!”

骂完师弟他又柔声细语的低头对邹仪说:“邹大夫莫方,我马上就救你上来。”

邹仪一手被青毓拉着,一手被东山拉着,只觉自己要被撕扯成两半,勉强点头。

青毓说得这么肯定,其实自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身边只有光溜溜的雪,突然他灵机一动,用脚勾住那棵树,两只手都去拉人。

冰天雪地,愣是挤出一脑门的汗来,眼见邹仪的脑袋到了悬崖边,还差一步就可以把人救上来了,青毓兀地觉浑身一轻,他心猛地一跳,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连人带半截树,全都拉下了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传闻有蓬莱,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货恶弃之,不必藏己;力恶不出,不必为己;故谋闭不兴,盗乱不作……”

原文出自“礼运大同篇”,为结合本文,稍做修改。以下为原文: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

肥肥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表扬~

起、釜底游鱼

第5章 第五章

外头的雪纷纷的下,都说这老天爷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往年下个七八日就顶天了,今年却下了足足有半个月。门前的雪都到了膝盖,陈家的家丁一面扫雪,一面搓手,一面跺脚,上蹿下跳的像只泼猴。

他心里头盘算着:再有三日就过年了,这除夕夜老夫人四小姐都要发赏钱,去年没抢到多少却挨了别人好几脚,今年可不能这样了。

他想着,又想到了过年应当宰一只大野猪,将那猪头用大火烧得稀烂——然而他是享不到这个福了,只好吸吸鼻子,企图嗅到厨房的香气。

不曾想他流哈喇子模样被人瞧见,那人指着他鼻尖骂道:“怎么着了,净招了些好吃懒做的货!平日饭吃得比谁都勤快,干起活来却像瘟狗一条!再不细心干活,仔细你的皮!”

骂他的正是大公子的贴身小厮九琦,惹不起的人物,他忙点头哈腰把人给送走了。

却说那九琦端着盅热汤推开了门,门外大雪纷飞,门内温暖如春。油灯幽幽亮着,旁有人低头绣花。虽只瞧了侧脸,却也看出他发如泼墨,唇如沃丹,是个面容娇好的人物。

这人正是大少爷玉郎。

九琦将那热汤往桌上一搁道:“少爷,厨房新做的竹荪母鸡汤,快趁热喝吧。”瞥见他绣的红缎子又叹气道:“少爷这几日净顾着绣帕子,仔细眼睛。”

大少爷玉郎将缎子放到一边,接过鸡汤喝了一口赞道:“好汤,好汤!年饭里用这个把九珍菇汤替了吧,去告诉厨房,谁做的赏他一些。”

却见九琦面上一阵青红白交加,玉郎放下汤,警觉道:“是谁做的,说实话。”

九琦咬了咬牙道:“是三小姐。”

“岂有此理!”玉郎当场怒极一拍桌子,“我怎生了这样一个妹妹!好好的女儿家不做,平日里读书打猎算账俱是囫囵吞,净知道绣花下庖厨!”

九琦忙道:“少爷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了,三小姐这怪脾性也不是一日两日,您就随她去吧。”转眼瞥见玉郎绣到一半的帕子,笑道:“少爷的绣工这样的好,咱村子里少爷说第一,谁敢称第二?杨二小姐可真有福气,能娶到您这样贤惠的。”

玉郎忙将帕子藏到身后,手指头摸着帕上的突起,那正是一段交颈的鸳鸯,不由得羞红了脸,作势就要打他。九琦笑嘻嘻地往旁边一躲,一面“哎哟”几声,大少爷最是心软,便也就饶了他。

这次他也一样,往床头躲去,甫一低头却见着一双骨碌的眼睛,惊叫道:“少爷少爷,人醒了!”

那人正是邹仪。

邹仪醒来,只觉浑身骨头宛如散架,无处不酸痛,九琦凑过来喊他“公子”,他也顾不得礼数,哑着嗓子喊:“水。”

玉郎去给他倒水,九琦在他身后放了个软垫,将他扶起来,邹仪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缠着白纱,左腿用木头固定着,想是骨折了。

这结果已是万千分之一的奇迹,邹仪十分庆幸,庆幸的自己仿佛在做梦。

当时他们三人一同摔下悬崖,青毓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腿勾了勾悬崖旁的碎石,虽不能阻下落之势,却是缓和不少,更奇的是悬崖底下竟是涓涓流水。几人扑到了水里,顺着水流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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