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加图索端起酒杯碰碰他的空杯子,油腻地笑着,“别忘了我这个表哥就好……”

加图索仗着磨破皮的红脸,硬是蹭顿晚饭才走。走时还用纸包了一些火烈鸟舌和沙丁鱼,一言一行都十分欠揍。

葡萄酒后劲很足。赫伦染上醉意,觉得燥热气闷。他脱掉外袍,露出长至膝盖的内衬衣。

他光着脚,挑选两把锋利的剑去了后院。

他向卢卡斯学习搏斗已经有些时日了。

为了避免伤害,两人在练习时只会用锈钝的剑。

但今天他想来点特别的。

他几乎是小跑过去的,脚被地上的石子扎痛,甚至出了血,他并不在意。

他的动静太大,沉睡的鸽子被惊动,如遇天敌般紧张地飞起。

鸽子已经长大,翅膀宽厚,挨在一起就投下一大片阴影,好象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空。

卢卡斯坐在阴影之下,嘴里还在咀嚼面包。他惊诧地侧过身,两只腮帮子可爱地鼓囊起来。

伴随着翅膀扑腾的哗啦声,赫伦暴露在月光下。

他的轮廓被镶成银色,衣袖被吹得翻飞。双手各持一把剑,剑锋沿光裸的小腿指向地面。

他的气质如此优美而凌厉,像扇贝的孕珠一样生生嵌入这个疲惫的世界。

卢卡斯口中的面包卡在喉头,死活咽不下去了。

“卢卡斯!跟我打一架!”赫伦兴奋地大叫,嗖地扔去一把剑,被卢卡斯僵硬地接住。

赫伦双手握剑向卢卡斯狂奔,像一只纯银的箭矢,扬起一路尘土。

他几乎是跳到卢卡斯面前,挥剑就砍,混乱得毫无章法。

卢卡斯横剑挡住他的进攻。

一蓝一黑两双眼睛紧迫地对视,中间仅隔着十字交叉的剑锋。两张脸距离极近,气息得以交融,呼出的热气纠缠在一起。

两人僵持一小会,卢卡斯紧抿的唇又松开,主动放弃了抵抗。

赫伦紧追而上,使出全力乱挥。他空门大开,不懂什么防御。

卢卡斯脚步紊乱地后退。

他有一万个机会反击,把赫伦轻易擒拿。但他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这么去想。

赫伦砍累了,停下手,用剑撑着地喘息一会儿。他将凌乱的额发拨到一边,坏笑地盯向卢卡斯,内衬衣被风吹鼓起翻滚。

“卢卡斯……”他揶揄道,“你是被阉了嘛?!”

卢卡斯浑身一抖,眼里迸出萤火虫般的光亮。

他低吼一句:“主人……”

赫伦低低地笑,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给我像个男人,卢卡斯。”他拿起剑指着他,“认真起来,让我好好感受你!”

这句话从赫伦口中溢出,像极了魔鬼的低吟。

卢卡斯像被点燃一般,握剑的手疯狂地发抖。一种滚烫的情绪爆裂开来,强闯进四肢百骸。他觉得血液在焚烧,产生类似火、太阳或岩浆之类的情绪,烧得他口干舌燥。

一种绝对禁忌的yù_wàng升腾,他有了反应。而他非常清楚这是什么反应。

他知道只有一场爱到骨子里的xìng_jiāo才能纾解,或是杀尽千人后嗜血剔骨的快感。

他吞咽一下口水。

他拿起剑,寒光一晃闪到赫伦脸前,被赫伦一剑挥开。他能看见赫伦的黑瞳里倒映着自己,被笑意和水光浸泡着。

他的大脑空白,完全出于本能在打斗,那多少带点霸道的占有欲,下腹的热感让他面目扭曲。他越过了奴隶该遵守的规矩,很久没这样不受控制了。

两人短兵相接数次,剑锋相抵出刺耳的尖利声。卢卡斯毫不费力地转守为攻,陡然爆发的力量袭向赫伦,火星像花树一样绽放在两人之间。

灰铁色的锋刃危险地逼近,赫伦难以应对,踉跄着后退。

卢卡斯没有心软地追攻。

——他想征服他。

砰一声,赫伦的剑被打飞,飞旋着重砸在地。好不容易安定的白鸽惊骇地飞起,羽毛扑棱着簌簌落下。

赫伦被这猛击带晃了身体,脚步趔趄一下,就要摔倒在地。

卢卡斯叹口气,把剑扔掉、抱住了他。

——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两人肩并肩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他们大汗淋漓,血液像沸腾一般,连呼吸都似乎带点血气。

赫伦紧闭双眼笑着,“我输了……”他呼哧呼哧地说。

他的褐发汗湿打绺,双颊是兴奋的潮红。汗水熠熠发亮,嘴唇也是。

卢卡斯歪过头看他。

“我也没赢。”他说。

片刻,赫伦眯缝眼帘凝视月亮,微笑地说:“卢卡斯,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西西里。”

第13章 特殊的奴隶

没过几天,两人就动身出发了。他们坐船去西西里。

双桅帆如大手般鼓起,口衔铜环的狮神镶在船侧,暗红色的木船漂浮在蓝海里,留下一道蓝白相间的翻水褶皱。

赫伦在房舱里睡醒,用冷水洗了脸,拖着脚步去了甲板。船桨整齐划一地摆动,奴隶和船员穿梭,船上很忙碌。

他看见卢卡斯坐在不远处,四周围一小圈人,哈哈大笑着。他知道他们在玩掷骰子,这是打发时间的调剂。

人群很快散去,卢卡斯端着盘子朝他走来。

赫伦盯着盘里的红色食物,“这次又是什么?”他问。

“生鱼片。”卢卡斯微笑着说,“刚刚打上来的鱼,非常新鲜,是那些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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