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3)


姜雪时侧头看向她,略带挑衅地哼笑一声,抬了抬下巴尖,指向她脚上趿拉着的鞋子,问她:“你就穿这鞋下山?”

桑诺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绣花鞋,顿时一阵心疼——糟了,忘换鞋了!这一天的大雨,出来走两步就沾上泥了,怕是没法退换了!

懊恼拧成一股气,她忍不住仰头怒道:“穿这鞋怎么了?是飞廉哥哥送我的,可好着呢,穿着特舒服!”

那龙崽子轻轻“啊”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歪头指了指她脚后,故意问道:“那你脚跟怎么露出来一截?这鞋就这款式?还是什么新穿法?”

桑诺脸一红,连忙抬起脚,死命把鞋拔上了,逞强道:“我刚出来的急!没穿好而已!”

“好啦!”梅姨急忙阻止二人拌嘴,莫名其妙道:“你俩斗什么嘴呀!尊上,桑诺还小您两岁呢,您得让着她点,别总欺负她!”

傻狐狸还小自己两岁呢,哼。

姜雪时闻言十分受用,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嘴角,打算大人不计小孩过。

桑诺不服,忙辩解道:“梅姨!加上成精前的岁数,我都一百多岁了,怎么也算是尊上的长辈呀!”

姜雪时闻言五雷轰顶,蹙眉看向傻狐狸,讥讽道:“你怎么不把上辈子也算进去?没准几千岁了。”

“那能一样吗!”桑诺一挺胸,这姐姐她是当定了的,于是据理力争道:“我成精前的记忆还有一部分保留了,都算在这辈子里,上辈子是上辈子!我刚修成人形就是这副模样,尊上那时还吃奶呢吧!”

“你!”

“诶哟诶哟!”梅姨急忙拦在二人中间,急道:“快别吵了!多大人了,还争这个!再闹都不准下山了,就让飞廉去!”

两人只好闭了嘴,互相瞪视一眼,各自回去换了衣裳,准备下山。

梅姨找了件大红猩猩毡斗篷,给桑诺披上。

出门时,桑诺听见姜雪时轻声说:“去换那双皮靴穿上。”

桑诺赌气不应,拒绝道:“不用了,我就喜欢穿飞廉送的这双!”

姜雪时没有回头看她,站在二门,低头轻轻抖开雨伞,沉声道:“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桑诺顿时哑然,还想顶撞,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怂了,嘟嘴跑回屋,换了被龙崽子“遗弃”的那双小皮靴。

穿上后,心情好多了,那双宝蓝绣鞋终究是小了,才穿了那么一小会子,脚趾都被顶红了。

出门前,梅姨还是想叫上飞廉一起,毕竟从前没指望过小尊上,真到办事的时候,少不得还是依赖从前的搭档。

桑诺也十分赞成,奈何那龙崽子偏是不肯带飞廉,最后倒是把夕墨带上了。

四人下山后,租了辆车马,直奔县衙门。

祈雨台并未设在衙门附近,据灵儿说,是在护城河外头一片林子里,具体位置,还是进城后,夕墨向商铺里的店小二打听到的。

车马很快行至目的地,桑诺一挑车幔,就瞧见远处树林里一片空地上,架着高达五六丈的祭坛,上头站着三个光头和尚。

中间站着的是个老和尚,胡子花白,身后两个和尚应该不到三十岁。

祭坛下,还围了三圈和尚,顶着一天的雨,就地打坐诵经。

再往外,围着一圈木桩子,总共七根,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人,个个衣衫褴褛、发髻松散,有几个人似乎已经晕厥了。

桑诺觉得朝北绑着的那男人身形有些眼熟,只是他面上都是雨水污泥,看不清长相。

又仔细辨认一番,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惊道:“容公子!”

车里的人皆是一惊,梅姨问道:“你认识这些人?”

桑诺忙让车夫停车,回话道:“那是秦巧儿的丈夫!怎么会被绑在这里?他本就病重,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说完,她急忙快步跳下车,也顾不上打伞,急匆匆冲向容公子!

车里的小尊上沉着脸,目送她走远。

这傻狐狸似乎对所有男人都十分在意。

桑诺还没冲入祭坛,一群士兵陡然窜出来,横刀拦住她去路——

“大胆!什么人?祭坛也是你闯的地方?!”为首的士兵猛地一推她肩膀。

桑诺后退两步,抬手指向容公子,急道:“你们为什么把他绑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士兵昂首喝道:“闪开!别妨碍公务!否则拖下去打你二十大板!”

桑诺刚要辩驳,就听身后传来龙崽子的嗓音——

“哪条律法规定,邪祭算是正当公务?”

姜雪时漫步走到桑诺身边,人高马大的夕墨在一旁撑着伞。

“你又是谁!”士兵高声呵斥道:“一个个都找死呢?什么邪祭?咱们老爷特地请来的高僧,保佑咱们青丘风调雨顺呢!”

桑诺讥讽道:“雨是够顺的了,下了这么多天,这是要保佑咱们青丘的百姓直接上吊升天吧!”

“放肆!”士兵一声怒吼,长刀出鞘,刚要架到桑诺脖子上,身旁那个白衣身影陡然一抬手,没看清动作,他的刀柄就被推回了刀鞘里!

“叫你们县老爷过来。”姜雪时收回手,看着为首的士兵,淡然开口。

士兵诧异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又看了看这白衣美人,回过神,顿时暴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咱们在这里当差,有事……”

“叫你们县老爷过来!”姜雪时陡然加重语气重复道,凤目中闪过一道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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