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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得纤尘不染,其上有华贵繁复的暗纹点缀,一见便是贵族人家的装扮。

他抬起头来,去望那人的面容,不禁有些呆愣。

那独特的双眸子让他想了许久才明白,是叫作枯叶色——有点似墨绿,却又带了些灰白,就像秋之落叶,静谧无声却有致命的美丽。白衣男子生的极其精致,唇角轻勾,眉宇微挑,带着整张脸的笑意,若牵动了万千情愫。他头戴冠玉,将那银杏色的三千长丝束起,完美得不落凡尘。

即便发为盛放的银杏,眸作枯萎的落叶,这样不协调的反差在这白衣男子的身上却耀眼得如天作之合。

他见他第一眼,就成了魔障,只是愚蠢到自己还不知晓。

“你可否受伤。”

“谢救命之恩。”幼冥反应过来,一板一眼答道,这些都是师父教他的礼仪,他虽是石头但也懂得几分。他忽觉这男子的手竟环在他腰上,自己此刻还被对方抱在怀中,不禁有些尴尬地皱起眉头,推开对方下了地。

那男子看着他,笑容不变,忽然伸出手来触上他的脸。幼冥惊呆地看着他的举动,下意识地要推开,却着了魔般反应不得——无论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师父还是好友,都未曾对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那温暖的手让他僵硬,连忙要躲闪开的欲念也不知为何被压下了。

白衣男子笑起来,他收起手,幼冥才看见那左手上有一玉戒,中间镶着的那圆玉通透晶莹,煞是好看,虽无那繁复的花样,但一眼便知是上品。

他只听那男子道:“你肌肤若初生婴儿,也难怪那蜘蛛精会盯上。”

幼冥不知如何作答,他知晓无论是仙域还是民间,初生婴儿一直是各种食人类妖魔鬼怪梦寐以求的猎物,而因此众生都会极尽全力布下法阵来保护后代,基本没有可乘之机。

“你的名字是何?”白衣男子见他面无表情也不言不语,便问。

幼冥听闻顿住,一来这男子对自己的有救命之恩,按师父所说,不回答似乎情面过不去,二来他向来懒得开口,而且听师父的言语,也不喜人知晓自己名字。

“那我叫你小石头如何。”白衣男子见他眼神中波澜四起便柔声道:“你额上的是黑曜石便是本体罢,很好看。”

幼冥点头。

男子忽拿起他的手来,如春的温度让幼冥心里一颤,只觉怪异,却动弹不得。幼冥就这样看着他用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掌心下一字一划地刻着,继而一道明玉色的气流渐渐化作三个字出现在掌心:

素子枯。

幼冥好奇地看着他,只觉这名字耳熟十分,却又怎也想不起来。再细想几分,不但是名,连这人都开始觉得熟络起来。

素子枯笑而不言,瞬间他的身体便开始透明起来,有微风起,吹着衣袍摆动,只听他声音若水,缓缓道:“后会有期,小石头。”

幼冥定定地看着素子枯的消失,而后回过神来,再望自己的掌心,那三个字已然消失。

千载坠世,弄月吹石,情寄顽化,相看好处却无待。

万年轮回,嚼蕊斜续,偏枕无意,相守何处望令哀。

第4章 魔族异动

主司殿为一个周身为冰水晶铸成之塔,高不见顶,但能看见接近那离恨天上有一圈刺目的五彩光圈,奇幻炫目,看着便油然而生一种敬畏。那里便是阳界的一个神迹之巅,供奉着世源之一的“阳仪”,其领域唤为“阳仪殿”,而与此对应阴界的一个神迹之巅便供奉着另一世源“阴仪”,其领域唤为“阴仪殿”。

走入殿中,本是漆黑的殿堂一瞬便燃起蓝色的火光,照亮整个通透晶亮的殿堂,四周是十五根高高的冰柱,前方是九十九层冰阶,冰阶上便是主台,环形冰壁上皆是五行图腾,七星闪耀,八卦星象,记载着万年世间的秘密,令众生望而生畏。

“杯黎,父亲的死你可有查出端倪?”殿雪尘一边飘向主台一边询问起来,霜色的衣摆扫过地面,如同秋日霜花开,孤清中的一点艳色。

烬渊沉下思考起来,一千年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八司忽然混战起来,而他们的父亲蚩律是八司主中唯一死去的司主,后来不知为何,八司混战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遏制,最后平复下来。

混战中有伤亡并不罕见,可八司分属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同生同亡,何况各司主法力相当,要单单杀死其中一个司主是极为困难之事,可如今却只有蚩律被杀,定有蹊跷。

根据家族里的老仙的说法,应是巽司当年的司主弥珞生所杀,而弥珞生也因此被革除仙位,但巽司并非与坎司相克,弥珞生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能将蚩律置于死地,此事看似正常但总有些诡异之处,也因此坎司和巽司关系较为微妙。

“未有眉目。”烬渊摇首轻叹一声但也没有何哀伤之色,说起来他对这位父亲毫无印象,他出生便是无父无母,倒是对着亲情无甚感觉,这些年来他与这八司的仙者混迹,为的也算是查明此事。

“此事不急,还有另一事。”殿雪尘淡淡地言道,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见他手指轻划,凭空幻化浮现出大陆的地图,平铺百尺,金灿闪耀,而地图上的某些位置有着红色的圆点。

“魔族最近又不消停了,你这明日前往圣寰查探。”

“好。”烬渊听从颔首,把玩着那紫竹箫似是悠闲无碍。这魔族在五千年前起霍乱,被八司镇压,如今却又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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