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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着人验过了,确实完璧。”

萧仲孺眉头蹙了蹙,刘氏毕竟跟了他许久,也培养出了点看人的眼力,瞧老爷不似不快的模样,就接着说:“大哥儿也不小了,如今各家里头,尻子也不过两三而已。哎,也是嫂子委托妾身给他找个好人家,那小子瞧起来也是听话乖顺的,老爷要是觉得不妥……”刘氏一直晓得,萧仲孺认为自己子嗣少的缘故,和不纳尻子有关,故此才敢在老爷面前提出这件事。

萧仲孺此人精明过头,内宅里女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耍手段到他的头上。过去,有个小妾极受萧仲孺的宠,一时昏了头,想独揽老爷的心,自己喝了滑胎药,嫁祸给了另一个宠妾。萧仲孺当时听完那小妾的诉状,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刘氏到现在都还记得,有时候想想,都觉得通体生寒。

那小妾刚滑过胎,身子骨还弱着,萧仲孺命人停了她的药,也不许人伺候,不出半月就把她给活活熬死了。

萧府后宅一片宁和,并非正夫人有能耐,而是人人摄于老爷的威。

刘氏给大少爷说亲,自然不是因着嫂子的嘱托。说到底,她没有儿子,大哥儿是二房许氏所出,比起自己,萧仲孺更喜爱许氏。她给萧仲孺做了二十年的夫人,许氏从十四岁就跟着萧仲孺,也不过晚她两年入门。许氏善保养,面容姣好,聪慧伶俐,比起刘氏,萧仲孺和许氏确实更为亲近,有许多事情,萧仲孺只和许氏商谈。

刘夫人想得也简单,大哥儿毕竟不是她亲生,若能娶了她娘家的人,以后大哥儿当家了,萧府里好歹还有她这个主母的位置。

萧仲孺知道了夫人心中所想,倒也能理解。他素来欣赏刘氏这点,不自诩聪明,本本分分,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他道:“晟儿确实不小了,夫人要是觉得那孩子好,便带过来给晟儿瞧瞧。至于人要还是不要,就给孩子自己做主罢。”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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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孺和夫人心平气和地说了会儿话,刘氏看老爷神色乏了,便识趣地留下了自己身边两个俏丽的婢子照顾萧仲孺。刘氏三十出头就断了月事,此后再没和萧仲孺同房过。刘夫人自去了隔间屋里,也不急着睡下,只悄步走到隔门前,把耳朵静悄悄地贴上去。

静待了会儿,隔门另一处就传来动静,刘氏不由屏息。

萧仲孺夜里鲜少独睡,他精力颇盛,今夜刚从皇后那儿出来,刘氏本想他今夜没多少力气再鼓捣了。可皇后到底是皇后,身子金贵,萧仲孺并没有尽到兴。

那两个丫头不是第一次伺候老爷,早就被调教顺当了,tuō_guāng了衣服就往夫人的床上爬。萧仲孺也不熄灯,掀了被子,就先弄外头的一个,那婢子都丢了两次身,萧仲孺的下头还精神着,就换了另一个爬过来。两个丫鬟轮流着伺候,撞得床板“咚咚咚”地响,哼哼凄怜的哭声夹着粗重的闷喘由门后传来,听得刘氏枯黄的脸色都隐隐有了些春意。

屋里的响动一直到下半夜,方才兴止。

夜里,萧仲孺睡下时,做了个梦。

他向来梦少,今次这个梦不但似曾相似,而且还清晰得很。那个梦里,萧仲孺还是个八岁少年,走过一个石桥时,遇着了一个算命的半仙。那羊胡子半仙送给萧仲孺四个字:“贵极辱极。”

萧仲孺问他何解,羊胡子半仙说:“贵则极尊位,辱则猪狗不如。”

萧氏在当年的地位虽还远远及不上傅陈谢刘等真正的世家,但在雍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清贵门户。萧仲孺心里高兴地想——那我必是极贵了,只不知那尊位,究竟能尊到什么地步。

萧氏子女颇多,萧仲孺在家中行六,上有几位楔兄长,下有弟妹数人,因仲孺为府内家伎所出,身份低贱,在族中母子不受多重视,他心里向来对此多有怨懑。

少年并未得意多时,又听那半仙道:“公子命格为高官厚禄之命,面相却极刻薄,乃是生克父母妻儿、大奸大恶之相。然公子眉下缀红泪,一生之气数怕是同情字有关。”

萧仲孺惊醒之际,天光已是微亮,床上只躺他一人。老爷一起,下人就端热水进来伺候了。萧仲孺洗漱时,不禁看看水里自己的样子。他的面相确实谈不上好,男生女相,可眉下干干净净,一张脸上有几颗痣都数得来。萧仲孺并非是头次做这怪梦,这小太傅有过目不忘之本事,却始终记不请那半仙的脸。

萧仲孺用了早膳,便出门去了。另一厢,刘夫人昨夜探过老爷的口风,这下有了底子,今个儿意气风发地叫人来,好送话给她嫂子去,挑个好日子把人带来萧府让大少爷相看。此事传到二房许氏那头,可把她给气的:“她是牵绳儿的活儿做惯了,给老爷房里带人不止,还要教坏大哥儿。”许氏娘家的奶娘急忙把门给掩牢了:“二奶奶,此话不好给老爷知道了。”

内宅的人都知道,萧仲孺的二姨太是个醋劲大的,她不若夫人那样,为留住老爷,特地养了一帮水灵灵的婢子,二房的下人里谁敢跟老爷抛媚眼,回头是要被二奶奶活活惩治得脱一层皮的。奶娘劝了她几回,许氏都忍不下来:“我倒宁可他不来,也不容他跟谁在我这张床上做那好事儿。”

二奶奶善妒,萧仲孺何尝不知,实话来说,这内宅里,都是谁看谁比自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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