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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没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旗四乐得自在,少不得恶意地想他咋不干脆得了马上风算了,也算是做鬼也fēng_liú。只是窑子里的小倌相公总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了,玩得久了就觉出腻味来。旗老爷又是个贪新鲜的,不想委屈自己,无聊之下又回了元茂屯。

路上的时候,旗老爷突然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想元茂屯几百户人家,长得标致又年轻的男娃子总是有的,他如今玩厌了妖艳贱货,可以改个良家男娃子来尝尝鲜也是不错的。

旗老爷为自己的想法拍手叫好,一连几天都在村里几条大路上晃来晃去,这瞅瞅,那瞧瞧,想着能不能找到个能入眼的。可惜乡下庄稼汉哪来长得标致的呢?就算原先皮相不错的,常年的日晒雨淋下来,也是一张黑皮半口黄牙,看着就倒胃口。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大多一身皮包骨,皮肤也被晒得糙糙的,看着就不顺眼,更别说抱在手上,不隔阂死也得倒胃口。偶尔遇到几个细皮嫩肉的,又都是村里有脸有面的人家,旗老爷就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敢随随便便把人家的亲亲儿子抓去玩几天啊!

如此一来,倒是找不到个泄火的人了。旗老爷心里窝火,天天在家里找人撒气,最倒霉的是两个小老婆,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还被禁了足。这对孙媚娘来说不是个事,出不了门她在家抱孙子,也是开心的,只是苦了李小花,寻不到人厮混,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又不敢到旗老爷面前哭诉,只好又去找旗易水倒苦水。又是指桑骂槐的、又是捶胸顿足的,一会儿哭儿子不争气自己命苦,一会儿又哭嫁错了人自己命薄,只把旗易水哭得窘迫难堪,只好硬着头皮去跟旗老爷求情。

说来也是可笑,旗易水跟旗老爷虽然是两父子,但一年倒头见面的次数却连外人都不如,哪怕是逢年过节的,旗老爷也从不拿正眼看自己这个三儿子。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三儿子是最没出息的软柿子,根本就不配当他旗彪的儿子。因此,当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炕上喝着高粱酒吃着花生米时,一个眉目如画、弱如扶风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心中的震撼和诧异就跟看见公鸡下了蛋的感觉差不多。

事实上,看到公鸡下蛋只是旗老爷现今内心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感觉可比这个热辣辣地多了——比如,此时直愣愣地翘着的硬得发疼的下体。

旗老爷看着旗易水的眼睛二十几年第一次升起了温度。好在他还没丧心病狂到直接扑过去,还能人模狗样地端坐着,因此还没在自己的儿子眼前露丑。只是礼义廉耻却是一概不要了。

在道德lún_lǐ之前,旗老爷已经率先驾起了yù_wàng沉沦的马车。如今这辆马车已经套上笼头、翘首以待,准备轰轰烈烈地往前冲了。

第三十六章

二十几年前,也就是旗易水和旗四出生那会儿,有一个流浪的老先生到旗家大院来乞讨,当时正逢旗老爷在给两个孩子做满月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破天荒地发了一次善意,让老李到厨房给那道人扒拉了一碗土豆和两个白面馍馍。那道人吃完东西后,让老李给旗老爷传话,说他没个可以报答的,本身是个拆字的先生,就给旗老爷看看名字,解解生前身后的事吧。

旗老爷一听就觉得稀奇,他自己是个不信命的,从来没算过卦,但拆字的话……旗老爷一想到他给四个孩子取的名字就有些心痒,他自认为这四个名字的寓意是极好的,说是显摆也好,说是鬼使神差也罢,旗老爷最后还是让那老先生进来了。

那老先生约莫六十来岁,骨瘦如柴、满脸污垢,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就像乌鸦筑的巢,只有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看着还有点人样。他从怀里掏了一张黄纸,让旗老爷把几个少爷的名字都写上,而后便拿了纸过去对着日头瞧了瞧。

他的脸色太黑,旗老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瞧他把那张纸端详来端详去,磨磨蹭蹭了小半天都说不出个屁来就有点烦,就在旗老爷差不多耐心告罄的时候。那道人说话了:

“易山、易清、易水、易秀,山清水秀,旗老爷倒是取了一个好名字。只是这山本不易谈何容易?当年愚公移山是一个死局,是靠着子孙的力才破的局,这孩子要安身保命,得要有一个孩子;易水这名字么……先秦时有诗云:‘风萧萧兮易水寒’,‘易水寒’是离别之意,这孩子往后恐怕是要远走他乡了;旗易秀,俗话云‘木秀于林,风易摧之。’这孩子是个能人的命,只是太能了,凡事太过就容易坏菜,这得多注意注意。”

旗老爷脸越听越黑,这是什么破解法!净是放屁,他取的那几个名字难道都没几个是好的么!越想越火大,正就准备让老李把这老先生轰出去。谁晓得那老先生又慢悠悠开口了:

“不过么,一个‘清’字倒是补了‘山’‘水’‘秀’的不足,山清水秀,瞧着就是风光无限啊!”

旗老爷脸上这才阴转多云,得意道:“老子早就晓得了还用你来说?”瞧着这老先生也说不出个啥中听的,挥挥手就让老李把人打发走了。

那老先生临出门前路过前厅,瞧着两个姨娘抱着各自的孩子正在给可人逗乐,冷丁问了老李一句:“那二少爷身体还好么?”

老李心下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晓得旗易清天生不足,但还是回答:“还好还好,在大奶奶屋里。”

那老先生闻言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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