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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避走,一时间连祠堂外都乱成一团。这不寻常场景令得族长和长老们都呆愕住了,不知谁忙乱中喃喃大喊:“这是不详之兆!祖先不答应啊!”

人群霎时间沸腾起来,族长脸色乍变,连连摆手叫众人莫乱。场面却失了控,很快连宅子外面的村民都在传慕家祖先不认这个大少爷。直到宅子里传来一声枪响,所有人才蓦然安静下来。

慕丞山身边的副官冲天放了一枪,立时制止住了人群的骚动。慕丞山高大的身躯往祠堂门口一堵,沉着脸看了族长一眼。族长立即站出来道:“族里人丁旺盛,先祖必定是最乐于见到的。又怎么会不答应慕家子孙认祖归宗!众位不要胡乱猜忌,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

慕冰辞在人群外冷笑,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众人不曾留意,慕岩秋已经上去了,这会儿从牌楼上探出头来,高声道:“诸位叔伯宗亲,楼上有人放了招蛇的蕨齿草,敢问楼下哪位身上藏有诱蛇药粉,就是谁做的祟!请族长着人查一查。”

那临危不乱的气度,倒唬得慕冰辞怔住了。他从不曾见过一直小心谨慎的慕岩秋有这样指点江山的一面。看来从前真是小瞧了他了。

其实也不用查。身上沾了诱蛇粉的人,蛇群自然全冲着他去了。

司机老赵被副官一把从人堆里揪出来,脸色青白浑身发颤。不必详说,早上慕岩秋坐了他的车过来,定是他在车上做了手脚,才使得慕岩秋身上也沾了不少药粉。上香的时候一靠近牌楼,那些蛇就识香异动,做了这一出好戏。

蒋呈衍在人群外饶有兴致看着场中这场突变,再看一眼慕冰辞,却见他眉头紧锁双目怒视着慕岩秋,想来老赵这行为无非是他授意的吧?再想起昨夜里他跟司机一同出去了,只怕就是在调兵遣将呢。这胡搅蛮缠的小屁孩子,欠修理。

慕丞山应该也已料到,不想闹大了给自己难堪,命人把老赵带走,又清理了现场,直到晌午才把个仪式有始有终地做完。

蒋呈衍看慕冰辞一招未奏效,只能干瞪眼看着族长把慕岩秋的名字录入族谱,气得观礼都没观完,就虎着脸推开人群逆行而出,不知去向。心里暗暗好笑。

晚上是慕府宴请宾朋,在镇子最好的酒家,大摆八十桌流水席。下午四点多酒楼就开始热闹起来,却在慕岩秋的安排下,喧哗而有序地令专门引领的跑堂,把宾客安排到对应的桌次去。

第4章 cer 4

这晚上酒家碧云楼的场子都给慕府包圆了。楼上雅厢,楼下通堂,挨挨挤挤都是人。等到客座全部坐满,大门口铜锣当当当三声,开始上菜。

酒家安排了四十多号跑堂上菜,这些人分两拨,一拨人前脚上完一道菜,第二拨人后脚跟上来上一道。宾客满眼就见得走道里跑堂排着队,流水似的传菜。菜碟子好比砌成墙,一层层地往上叠,足足垒了五层。单把桌子中央空出来浑圆的一个井口,也不知是要用来摆什么。

楼下通堂的酒桌,坐的是村镇一宗同源的慕氏宗亲,比之楼上雅厢的将领亲随、富绅名流,却是差了好几个等次,都是穷惯了的没落族人而已。若不是慕岩秋认祖事关整个族系,这慕府再大摆派头,跟他们也是搭不上边的。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等声势,受过这等礼待,兴奋之余都暗戳戳捂紧了藏在口袋里的蛇皮袋子,盘算先狠狠吃一通,散场的时候便把剩菜都打包了回去。于是都一边猛吃,一边乌眼鸡似的互相瞪着,生怕一会儿手脚慢了,被同桌抢光了菜,吃了大亏。

开席吃了一会,门口铜锣又响,就听得传菜的领头喊道:“下一道菜,锦鲤过江!”靠近门口的桌席间发出哇哇的惊叹声。靠里的人向外望去,只见跑堂的两两一队,竟拿一根扁担挑着一只半人高的敞口青花瓷缸,到得桌边叫上菜一侧的客人让出位置来,将扁担抬高,把那缸对准了桌上那井口位置,熟练地拉开底部绳结,咚咚地把缸上到桌席。

一时间通堂内众人议论纷纷,这是啥玩意儿呢,还没见过用缸上菜的呢!

桌桌的人都站起来凑上去看。只见那缸口径大约两尺八寸,缸里盛了大半缸的滚油,上下翻腾,孜孜有声。手指长短的小鲤鱼随油浪翻滚,尚有整只的火天椒亦翻腾其间。红白相间,煞是好看。细看下,那小鲤鱼竟都是用鱼肉捣浆之后再捏成的,又用刀雕了嘴巴眼睛鱼鳞,可见厨师的刀工也相当了得。

顿时就叫末流的族人开了眼,都站直了身,拿筷子去缸里面打捞锦鲤,吃得热火朝天。

楼上各个雅厢宣窗都开着,慕丞山同族长亲随们一桌,另外点拨了几名营部的少校中尉陪同慕岩秋坐一桌。这些人都是机灵人,心知这便是慕丞山给慕岩秋摆的位置,以后慕岩秋就是自己顶头上司了,都放开了手脚来跟慕岩秋喝酒。

蒋呈衍是客人,原本慕丞山是与他一道的,但蒋呈衍不想同那些老兵油子和老顽固的长老们敷衍,便推脱了跟慕岩秋坐一桌。慕岩秋身边还留了一个位置,是给慕冰辞的。慕岩秋习惯性地,把慕冰辞爱吃的菜,夹一些到那空座的碟子上,等到上完了菜,那空座前已经堆了好几碟子。

一直到楼下也开始上锦鲤过江,慕岩秋已经打发雅厢侍候的人跑了几趟门口,慕冰辞也没有出现。正准备再着人去看看,忽然听得楼下通堂里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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