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7/7)

,将她按在了床上,俯下身去。茶盏从床沿掉在脚踏上,滚了几滚,落在地面,碎成两瓣。

第二日清晨,萧韫曦醒来,那女子早已退下,床上凌乱不堪,污浊与血丝混杂在一起,分外刺眼。他按了按额角,唤进宋嬷嬷伺候梳洗。宋嬷嬷虽为教习嬷嬷,却是从小将他一手带大的奶娘,比皇太后的感情更深上几分。进来时满眼的欣慰,笑容满面地梳理着萧韫曦的长发,夸赞道:“殿下终于长大了,嬷嬷心里高兴的很。不如择日向太后说说,选几个美貌贤淑的世家女子入宫,服侍身侧?”

萧韫曦对着光亮的铜镜按了按发鬓,闻言并不发话,直到衣冠整齐,才淡淡地开口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昨晚那个婢女就不错,留着吧。”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嬷嬷,我的嫡长必须出自正妃,这事你放在心上。”

宋嬷嬷并不惊讶他这样说,点头应道:“殿下放心,这事你不说,我也会记着。”

萧韫曦自从接手了兵部之后,并不就此罢手。太子手上只有一个礼部,宗太师却管着半个门下省。萧佑安有意培养两个儿子,每逢大朝会,御座之下多设了两个位置。萧文晟行事多听宗太师的计谋,朝会之上很少参与议政。萧韫曦心思活络,碰上熟悉之事能侃侃而谈,有理有据,解决的办法因事制宜,十分有效,即便是老谋深算的宗维,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不熟悉的事务便闭口倾听父皇的决策,从中细细揣摩,分析优劣。他学得用心,进步神速,加之凌家在背后全力扶持,当年秋季,将户部也收入囊中。

眼看皇弟手握二部大权,萧文晟心急如焚,宗维却神色自若。中秋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大理寺卿张叔成将三年前禹州治水的主管官员卢敏奏上了广贤殿,参贪污款银二十万两。卢敏是正始十二年的新科状元,历任翰林院修撰,翰林院学士,工部郎中,工部侍郎,升迁之快,靠得是宗维这位主考恩师,三年前治水却是闻叙义保荐推举。明面上宗维大义灭亲,实则隔山打虎。这一本弹事让萧佑安雷霆震怒,当场令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及御史中丞行三司推事。闻允休身为刑部尚书,又是涉案官员的亲弟,责令避嫌,由刑部侍郎代替。

太子年近二十,课业所剩无几,处理手中的事务,笼络人心,组建人脉花去了大量的时间,便无心再来寻闻静思的错处。课业之外,闻静思求得了出宫的腰牌,有时在城中信步游览,观看百姓生活,物价升降,有时策马至郊外村庄,看春种秋收,时间丰裕还会和农人聊上一阵。每逢休沐日归家,听父亲一一讲述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太子的唯唯诺诺,宗太师的气势凌人,三皇子的奇谋妙计。因此宗维的意图,他心里一清二楚,再看父亲微蹙的眉头,直觉这次闻家必有一番动荡。

果然,晚膳过后,闻静思正查看两个弟弟的课业,堂弟闻晗难得的过来看望。闻静思心中虽然诧异,也不得不停下手,令弟弟们先行回房,又吩咐婢女奉茶备瓜果。待遣退旁人之后,闻晗才面露苦楚,双目含泪地朝堂兄慢慢跪倒,伏地哽咽道:“堂兄,你救父亲一救罢。”闻静思连忙伸手去拉堂弟,却听闻晗又道:“父亲因卢敏贪污连累,听说要被革职扣押。堂兄素来和三皇子交好,请替父亲向三皇子求个人情,从轻发落,还望万勿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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