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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芩面颊动了动,眼里只剩仇恨。

见这人没什么反应,司离枭又走得稍远了些,“可惜你们那位少主找错了下家,北疆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篡权夺位。”

傅子芩从鼻中喷出一口气,此人眼中无亲无友,功勋卓著忠心耿耿的北疆王也不过是奴仆罢了。

“北疆王临阵投降,你们少主此时只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司离枭兴高采烈地道。

傅子芩明白这人在套他的话,静静地撇过脸去。

套路熟了,原本一点就着的人也变得无趣。

司离枭收回自己的耐心,背手道:“想必爱妃也很想知晓朕那位同母异父的哥哥还有什么花招。待他败北之日,朕一定将他的头割下来,给爱妃好好观赏。”

这话听得傅子芩无比恶心,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少主死,我亦没有活着的理由。”

“爱妃在说什么傻话?”司离枭伸手抚上傅子芩毫无血色的嘴唇,“爱妃身怀六甲应安心养胎才是,怎么能说什么死不死的?”

是说,打算折磨他一辈子么?

傅子芩咧开嘴角,一字一顿地道:“司离枭,你不一定会赢。”

第42章 章四十 情之一字

街角,几名小童围着圈唱道:“桃源降世,天之骄子。天道轮回,生而为王。”

耳尖的爹娘听了,慌忙将自家孩子赶紧牵回屋。

左绮裳关上窗户,淡笑道:“如今京城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慎便被皇帝抓去审讯。”

洪将军带禁军抵御归源教之后京城便严令进出,士兵挨家挨户地搜寻可疑之人。成羽亭深谙易容之术,几人才逃脱了搜查。

“这般甚好。”成羽亭打开折扇,“人心惶惶,自然会埋怨皇帝暴戾。”

一直拘束地坐在一边的女子小声问:“少主,北疆王还是没有消息么?”

成羽亭看向换回一身朴素布衣的辛雪扬道:“听闻仍关押在天牢中。”

辛雪扬看着自己的手指,复又扬首道:“少主,您让我去北疆罢。北疆军队听闻北疆王被困定会奋起反抗……”

成羽亭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去北疆要多久?北疆大军攻入京城又要多久?”

辛雪扬眼里慢慢地聚集水气,“那……让我见见两个孩子罢,他们不见爹娘只怕睡不安稳。”

“雪扬,我是屹然的生父,”成羽亭笑着看向辛雪扬,“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屹然。”

辛雪扬想问司弈恒又如何,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听完侍卫长蒋息的禀报,司离枭挥退左右,朝虚无的上空问:“现下京中情况如何?”

一名暗卫立即跳下,抱拳道:“尚且安稳。”

“这些蒋息已经说过了。”司离枭瞥了暗卫一眼。

“尚未查出桃源少主所在,不知是否出了京城。”暗卫答。

“不可能,”司离枭笃定地道,“他出了京城便没法和宫中联络。”

“还有一事,南方洪水泛滥,似乎有人暗中散播谣言,道……”暗卫斟酌着语句,“陛下并非天子却越俎代庖,于是天神降祸人间。”

洪水年年有,今年就和他扯上了关系。

司离枭哼笑一声,“洪水泛滥么?是时候祭祭天了。”

傅子芩睁眼,天色已是大亮。

“什么时辰了?”傅子芩缓慢地起身问。

“禀娘娘,午时了。”玉葑说着便为他穿衣。

“我竟睡了那么久。”傅子芩环顾四周,不由得苦笑。飘绫宫平日虽然不热闹,但也不至冷清至此。所有的侍从只留了玉葑一个,华宁和知仪迁去了别苑,郦昔繁也不知被关押在何处。若不是皇帝还时不时地过来嘲笑他一番,这宫殿着实与冷宫无异。

“娘娘想吃什么?”玉葑问。

“随意。”傅子芩捂着昏沉的脑袋道。

玉葑福身退下,傅子芩硬撑着在殿里走了一圈,妄图找出一丝与外界的联系。

“爱妃在找什么?”身后响起恶鬼的声音。

傅子芩站直,淡淡地作揖,“见过陛下。”

“外头风大,进去说。”司离枭作势要去扶傅子芩,傅子芩立即收回手,司离枭也不恼,跟着傅子芩走进大殿。

傅子芩入门便坐下不说话,司离枭也坐了过去,自顾自道:“过些日子,朕要去京郊祭天,怕是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傅子芩心下一惊,如今事态紧张,司离枭竟要离开禁卫森严的皇宫,去到京郊祭天?

“看你的脸,”司离枭指着傅子芩的眼鼻,“大约是在想,朕为何要在此刻祭天。”

傅子芩赶紧收敛自己的神色,不敢让皇帝看出一丝端倪。

“这就和你们那位少主有关了,”司离枭淡淡地收回手指,“你们那位少主啊,面也没露一个,便闹得满城流言蜚语。”

傅子芩唇边衔着一丝笑意,从前少主便是康南王身旁的小军师,自然颇有手段。

“若是朕不去祭天如何安抚民心?”司离枭稍稍靠近了些,凑到傅子芩耳边道:“又如何给你们那位少主下手的机会?”

傅子芩脸色变了又变,低声道:“司离枭,这是你自找死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司离枭负手站了起来,正对着傅子芩道:“你且好好瞧着,最后死的究竟是朕,还是你们的少主。”

处理好手里的事务,司离枭终于有了空闲,去天牢里见了见自己那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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